魏洵晚上打來電話,謝長宴正在給小姑娘泡奶粉。
手機放在床邊,夏時坐在床上逗著小姑娘玩,瞟了一眼,“魏洵的電話。”
謝長宴仿若沒聽到,泡完奶過來,將孩子抱過去,喂奶。
夏時看了看他,順手把手機拿過來。
結果謝長宴開口,“不管他。”
夏時動作一頓,明白,他這是還在生氣。
站在他的立場也能理解,當年若是沒有袁曉,沒有袁茵,老夫人不可能受那么多委屈,謝疏風也不可能走上歪路。
謝家的日子更不會過的稀零碎。
他能不遷怒魏洵,已經算他明事理。
結果今天魏洵還把袁茵帶到了墓地,袁茵還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無辜。
怎么能讓他不生氣。
夏時把手機靜音放下,湊過來。
謝長宴坐在床邊,她從身后抱著他,“還生氣啊?”
“不生氣。”謝長宴說,“有什么好氣的。”
夏時用下巴抵著他的背,想了想就說,“他今天已經帶人去了,這個事情改變不了,那現在我們就調節調節心態。”
她說,“你就想想,那天那么兇險,是他救了我,這一條命的恩情,足不足夠抵掉他今天一時糊涂犯的小錯誤。”
謝長宴問,“替他說話?”
“不是。”夏時湊到他身側,“是為了你,怕你憋著心里不舒服。”
謝長宴看了她一下,“沒有不舒服。”
他等到小施恩吃完奶,將她抱起來拍嗝,才繼續說,“一開始我和魏洵就說的清楚,互利互惠,事情結束,各達目的,以后無需再來往,我看著他膈應,他看著我也別扭。”
夏時啊了一下,“這樣?”
她說,“但是魏洵那個樣子可不像。”
他一開始就黏黏糊糊的,大哥二弟的叫著,挺親近人的。
夏時說,“感覺他挺缺愛的,挺希望得到你們的認可。”
“誰不缺愛?”謝長宴說,“不只是他。”
老夫人,謝疏風,他和謝應則,或者說蘇文榮,誰不缺愛?
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在富足的愛意里生活過。
謝長宴轉頭看夏時,聲音軟了下去,“你不缺嗎?”
夏時哼了一聲,轉身下床,“別揭我傷疤。”
她朝著浴室走,“不說了,難受了,洗漱去。”
小姑娘被放在床上又逗弄了一會兒,等夏時出來,正好開始犯迷糊。
謝長宴也去拿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他站在洗手池前,半天都沒有動作。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有點煩躁,但似乎也沒那么煩躁。
他這么多年習慣性壓抑內心的反撲情緒,很多時候自身還沒反應過來,一大半的情緒就已經被壓下去了。
深呼吸好幾下,他脫了衣服進去洗澡。
時間用的也不算長,換好衣服,一開浴室門他就愣了。
屋子里黑著,燈已經關了,連窗簾都拉得嚴實,一點亮光沒透進來。
開關就在門旁,他條件反射的抬手要去按。
結果旁邊一只手伸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別開燈。”
夏時的另一只手蒙住了謝長宴的眼睛,“浴室燈也關了。”
謝長宴頓了頓,手摸到墻邊,把浴室的燈關掉。
整個屋子瞬間陷入黑暗,夏時的手才撤下去。
謝長宴沒說話,站在原地沒動。
他穿了睡衣,夏時的手探進去,能感覺到有些笨拙,似乎也不知該怎么摸他的好。
謝長宴沒忍住笑了,“你這是……”
“閉嘴。”夏時說,“你再說話,我可就不做了。”
謝長宴馬上閉了嘴。
夏時將他的扣子解開,衣服脫了下去,又扯睡褲。
她身子貼上來,謝長宴一愣,什么都沒穿。
他說,“膽子大了。”
“我讓你閉嘴。”夏時動作停下來,“你再說?”
“好好好,不說了。”謝長宴馬上抬手擺出投降狀。
夏時低著頭,視線受阻,影響卻不大。
不過就是脫個褲子,閉著眼睛都可以。
但她手還是有點發抖,之前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是沒主動過,只是現在讓她發起沖鋒的號角,她還是有點顫。
勉勉強強的把睡褲扯了下去,夏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抿著唇,無人看到的地方臉都燙了,呼吸也不太穩得住。
手搭在謝長宴腰上,她半天沒有動作。
謝長宴實在忍不住,“嗯?”
夏時結結巴巴,“接下來,接下來……”
她想問接下來該怎么辦。
但是一咬牙,到了這一步,不能半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