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作了?”夏時也有些意外。
許沅問,“你們不知道?”
夏時反問,“你沒問他原因?”
許沅說,“他說不想合作了,沒說別的。”
但是這么多年兩家合作一直都是互利雙贏的,若沒有特殊原因,不應該突然終止。
而她能想到的原因,也就那么一個。
夏時想了想,“那應該就是不想合作了,從前跟你合作的是阿宴,現在換成阿則,他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
許沅思量了一下,還是又追問了一句,“不是你的意思嗎?”
夏時都笑了,“你為什么不覺得是謝長宴的意思?”
“倒也有可能。”許沅說,“他誤會我了,挺生氣的,很有可能一氣之下讓他弟弟終止與我們家的合作。”
夏時嗯一聲,“那你也誤會了,他都同意跟你哥合作了,就證明不在意,怎么可能兜了個圈子讓他弟弟那邊停了合作,不合邏輯。”
他這么一說,許沅也反應了過來。
等了等她就嘆了口氣,“也對。”
夏時想著這算是說開了,就打算掛電話。
結果許沅又開了口,“他回去跟你說了吧,關于我們倆那天見面的事情。”
夏時掛電話的動作一停,想了想就嗯一聲。
她轉身對著客廳,小施恩早就不哭了,在謝長宴懷里仰著頭,也不知謝長宴跟她說了什么,她咯咯咯的笑出聲音。
聲音清脆,聽得夏時都忍不住笑。
“說了。”夏時語氣不自覺的放軟,“他確實是誤會了。”
想到這兒就更想笑,商場上那么精明的人,情場上是個二百五。
說出去誰信吶。
許沅深呼吸一口氣,“他是真在意你,敏感成那個樣子,連話都沒讓我說完就開始吃醋,真是讓我意外。”
夏時下了車,朝著客廳走,沒說話。
快到門口,就聽許沅問,“那你后來有告訴他嗎,關于我那些隱秘的小心思。”
“沒說。”夏時說,“不應該我來說。”
許沅猶豫幾秒,“謝了。”
她說,“就這樣吧。”
電話隨后被掛斷,夏時放下手機,抬腳進了客廳。
小姑娘還在笑,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笑眼彎彎,“媽媽。”
夏時趕緊將她抱過來,親了又親,手機也還給了謝長宴,“阿則要停了跟許家的合作,你知道嗎?”
“知道。”謝長宴說,“他告訴我了。”
他說了一百遍謝家公司歸他管,他自己做主就好。
但他一百零一次的還是過來征詢他的意見,問他怎么看。
他沒什么看法,合作不合作都可以,沒有對錯。
他問,“許沅是因為這個打來電話的?”
夏時嗯一聲,“對。”
謝長宴哼笑,“那邊停了跟她的合作,她過來問我,毛病。”
夏時沒解釋太多,有些事情跟一根筋不好解釋。
……
魏洵帶著袁茵去了殯儀館,魏民生的遺體還存放在這里。
他身體受損,但面容完整,躺在冰棺里,身子被黃布遮蓋,看不出什么問題。
特意選了袁茵狀態最好的時候,從早上起來她就沒發過病,能跟大家正常交流。
出了門坐在車里她也沒慌張,只是看向外邊,“要去哪?”
魏洵開的車,“帶你去見個人。”
袁茵哦了一聲,隔了好一會兒才問,“見誰啊?”
魏洵不敢跟她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開到殯儀館,進大門的時候旁邊就有牌匾,袁茵看到了,還念了念上面的字,看狀態也還可以。
進去將車停好,找了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去了靈堂。
這邊的靈堂是用來做遺體告別的,正常會有套餐可選,擺放鮮花,點長明燈做點綴。
只有魏民生這一間空空的,只租用了個冰棺。
門推開,魏洵先進去,冰棺透明的,也是為了怕嚇到人,上面用布蓋著。
魏洵一點不怕,過去就將布掀了。
魏民生存放在這有段時間,容貌早變了。
魏洵去警局認領的時候是看了他的模樣的,那時他閉著眼睛,面上沒有血色,跟睡著差不多。
但此時完全變了樣,面色淤青,甚至有一只眼睛還睜開了,嘴巴也微張。
說實話,挺嚇人的。
魏洵將冰棺打開,想將他眼睛合上,結果怎么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