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康瞧江老頭那樣子,感動涕零就差把周聿珩當佛祖供著了。
想想也是,自然災害面前每一分一秒都至關重要,說是一秒一條命都不為過。
霍家大兒子也跟著去了,如果江家夫妻跟霍家兒子困在清橋村出事,這津城的天怕是都要變。
想到這,周淮康看了眼周聿珩。
這混小子,平常拽天拽的沒個正形,今天倒起到了關鍵作用。
回江家客房的路上,他問周聿珩:“今天怎么這么堅持要江老頭聯系吱吱父母,這事說到底也不關你的事。”
少年英俊的面龐陷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吱吱哭得很厲害,一定要媽媽。”
“就因為這個?”
“嗯,”他點頭,“就因為這個。”
周淮康摸著下巴,覺出不對,警告道:“臭小子,江家丫頭才十歲,還是個小孩,你別想些有的沒的。”
周聿珩眉頭蹙起,就評價了一句:“你們大人的心思能不能不要這么臟。”
周淮康嘿了聲:“拐彎罵我呢。”
周聿珩又補一句:“我只把吱吱當妹妹。”
可吱吱的哥哥很多,第二天上午就來了兩個。
霍赫跟靳穆。
兩人周聿珩都見過,霍赫是霍家老二,他大哥霍政霖跟江家夫妻關系好到能交換手機互看的地步。
靳穆是吱吱從橋上救下來輕生的人,在江家待過一段時間,后來霍家大哥說霍赫缺一個從小跟著的心腹玩伴,兩人年齡相當就把人要走了。
靳穆母親身體不好,霍家還負責給靳母治病。
所以江家和霍家都對靳穆有恩。
兩個哥哥一來就關心地問這問那,本來站c位的周聿珩被擠到旁邊。
周聿珩冷眼瞧著,鼻腔似諷刺地哼了聲。
吱吱可能聽到這聲哼了,轉過頭來,眼睛彎出小月牙:“聿珩哥哥,爺爺說你給我帶了雪花酥,在哪呀,我想吃。”
雪花酥是前一天帶來的,好在傭人用心收好了,但口感肯定跟前一天比有差。
傭人那雪花酥去了,霍赫說:“你不是最愛吃海棠酥嗎,我帶了。”
然后兩份糕點擺在吱吱面前。
一份來自京北的雪花酥,和津城本地的海棠酥。
三個人,六只眼睛都看著有點懵的女孩。
吱吱感覺氣氛微妙尷尬,可這尷尬來源何處她又不知道。
她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想了想,一手拿起一個,疊在一起咬了一口。
席覓跟送糕點的傭人一起進來的,看見這一幕,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端糕大師,吱吱。
她笑了笑:“外面出太陽了,你們沒事的話去外面坐坐吧,吱吱也是,不用一直躺著。”
吱吱早就躺不住了,嗯一聲下床往外面跑。
后面跟著三個比他高出不少的少年。
少年們跟她不一樣,雖然只大幾歲,但拔高的個頭和青春期逐漸明顯的發育讓他們三個看起來已經有一點大人模樣。
三人跟在她身后,像三座不高不矮,保護她的山。
別人背后一座山,吱吱身后有爺爺、父母,哥哥們,高高矮矮很多山。
晚上,江家留霍赫和靳穆吃飯。
江家慶幸江家夫妻這次有驚無險,特意定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