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
皇后與良貴妃都在,正在議論昨夜祭月禮之事。
皇后滿臉不屑道:“這白靜初出身卑賤,來歷不明,既做過太監對食,又被送去侯府試過婚,好說不好聽。
別說沒有資格嫁進皇家,就算是隨便指給哪個官員為妻,怕是都令人難堪受辱。妾身覺得,不如另外給她指個外官,遠離上京,遠遠地打發了就是。”
良貴妃面有不忍之色:“皇后娘娘所極是,不過靜初姑娘于慕舟有恩,于百姓有功,若是打發走了,誰來給太后娘娘醫治腰疾,說話解悶呢?
不若這般,這個丫頭妾身也是喜歡的,就指給慕舟做個側妃,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不等太后表態,皇后立即反駁道:“二皇子還未冊封皇子妃,哪有先將側妃迎進門的道理?良貴妃就連這點尊卑都不懂嗎?”
“先給個名分,不急著進門,可以等慕舟大婚之后再說。”
“這白靜初性子如此強勢,而且身邊一群土匪一般的人物,她若進門,得了權勢,怕是誰做皇子妃也壓不住。良貴妃可要三思而后行,可別害了二皇子而不自知啊。”
太后沉吟不語,一時間舉棋不定。
良貴妃退而求其次:“再不濟,做個侍妾也好。”
皇后再次譏笑:“二皇子一向自詡潔身自好,府上通房妾室沒有一個。這般不干不凈的女人,良貴妃你自作主張,二皇子怕是心里膈應。”
良貴妃不緊不慢地道:“皇后娘娘對于靜初姑娘如何這么大的意見?她既然能嫁進國舅府,怎么都沒有資格做慕舟的侍妾?”
皇后一噎,無話反駁。
太后蹙眉打斷二人爭執:“靜初這丫頭以往吃過不少的苦,哀家是要給她一個好歸宿的。她是否愿意跟著慕舟,哀家愿意尊重她自己的心意。
哀家這就叫人將她宣進宮里,讓她自己選擇吧。”
正要下令,讓人出宮傳召靜初,祿公公奉了皇帝口諭來了,將皇帝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三人聽。
良貴妃聞,吃了一驚:“你說宴世子要求娶白靜初?”
祿公公笑瞇瞇地道:“是呢,宴世子說兩人情投意合,早就互生情愫。”
“求娶做正妻,還是妾?”
“正妻,世子夫人。”
“皇上答應了?”
“答應了,皇上早就瞧出了眉目。”
太后立即眉開眼笑:“他倆簡直就是一對活寶,哀家瞧著也甚是般配。”
這池宴清真會見縫插針啊,再晚來一會兒,自己還真是騎虎難下。
瞬間精神抖擻,如釋重負,恨不能搖旗吶喊,就讓兩人在一起。
良貴妃抿了抿唇:“靜初姑娘能有一個好歸宿,妾身也替她歡喜。只不過,靜初的遭遇坎坷復雜,清貴侯府門風尊崇清正,侯爺夫婦怕是心存芥蒂,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皇后同樣是心里一沉。
她不能讓白靜初嫁進二皇子府,同樣,也不愿讓她與池宴清攪和到一處。
以往她無權無勢,沒有背景,尚且不好對付,若是封了一品誥命,那還了得?
池宴清如今又脫胎換骨,統領錦衣衛,不容小覷。
這個白靜初還真是有手段,怎么就能勾三搭四,讓池宴清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驢折服?
立即出聲道:“昨兒夜里,妾身見到清貴侯夫人,提及宴世子婚事,侯爺夫人極為中意太師府千金史千雪,有求娶之意。
這史千雪無論人品教養,還是家世,都甩她白靜初一條街,侯府肯定不會答應此事。”
太后挑眉:“宴清這孩子自小就桀驁難馴,他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這事兒,侯爺夫人說了只怕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