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靜初安危,且戰且追,猛然聽到不遠處又有口哨聲響起,那金雕似乎聽到召喚,立即退后騰空,循聲飛了過去。
秦長寂窮追不舍,竟然不見了白發老叟的蹤影。
他放心不下,前往白府,見靜初已安然抵達,并未驚動她,轉身折返。
只是心里納悶,這金雕老叟究竟是何來歷?就沖著他有這樣厲害的身手,身份一定不簡單。
他派出金雕,在秦家上空盤旋有什么目的,夜半三更跟蹤靜初又是為了什么?
他最為擔心的,就是靜初今日當眾坦誠義診施藥之事,已經打草驚蛇,被人覺察到了威脅,因此派人暗下毒手。
可此人看起來又不像。
翌日。
秦家義診施藥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半個上京城。
大家全都在紛紛議論著,這抗疫的藥方,究竟是出自于誰手。
最起碼,秦家手里的賬簿,足可以證明,當初在疫所義診施藥之人乃是秦家家主無疑。
白靜姝肯定在說謊,大不慚地冒領別人的功勞。
一個閨中女娘,竟然就這樣有心計,一時間她也站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被人口誅筆伐。
最為難過的,還是白景安。
這兩日,太醫院的所有同僚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嚴院判更是當著他的面直不諱,詢問他治病藥方的來歷,究竟是不是冒領了秦家的功勞。
白景安自然不肯承認,以白老太爺重病,自己為了驗證藥效,所以耽擱時日為由據理力爭。
一時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辯不清。
白府。
白景安一回來便悶悶不樂。
猶豫半晌之后,終于忍不住去了藥廬。
踟躕片刻,方才對老太爺出聲道:“這太醫院我不想去了。”
老太爺一怔:“為什么?給祖父一個理由。”
“以前經常聽祖父提及,太醫院里藏龍臥虎,能人輩出,這幾日瞧著,不過爾爾。”
白老太爺面色微沉:“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整個太醫院里你資歷最低,醫術淺薄,當虛懷若谷,多向旁人學習與請教,不可狂妄自大。”
白景安對此有些憤憤不平:“并非孫兒自滿,而是那嚴院判處處針對,伙同整個太醫院的人孤立孫兒。誰也不將孫兒放在眼里。
這幾日,上京城里百姓更是都在質疑孫兒那抗疫藥方的來歷。說我冒領秦家功勞。”
白老太爺對于此事全然不知,白景安便將秦家家主以賬簿為證,自述義診施藥之事,與白老太爺說了。
白老太爺頓時滿腹狐疑。
藥方是白靜初研究出來的,怎么會與秦家施藥的方子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與白靜初有什么關系?
當初疫情之時,靜初身處后宅,足不出戶,竟然單憑自己一個頭疼的癥狀,就能找出疫病最大的病因所在。
包括薛家虧損之事。
當時,自己以為是巧合,現在想來,怕是沒有那么簡單。
他將信將疑地詢問白景安:“你說,那個秦家家主是個女娃娃?”
白景安點頭:“據說是的。”
“她當初去疫所義診都是什么時候?”
“最初都是在深夜,夜半來,天明離開,孫兒全然不知。后來施藥那些人倒是主動到孫兒跟前報備,但都是些五大三粗的陌生男子,秦家主并未出面。”
“上次出現呢?”
“三天前,就在秦家藥行門口。”
白老太爺吩咐一旁常樂道:“你現在去一趟辛夷院,私下找到李媽,讓她到藥廬來一趟。我有話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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