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忙彎腰:“你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
白胖子急聲道:“伙計叛變了,他帶著錦衣衛一早去了總閣!快!”
靜初大吃一驚。
今日秦長寂也去了總閣,狹路相逢,怕是有一場惡戰。
靜初不假思索:“走!”
總閣。
松老叛變之后,為了閣中眾人的安全,總閣從釀造作坊,搬遷到城外一處農莊。
靜初在此地擁有大片的田土,這幫漢子化身莊戶,出入間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秦長寂趕到這里,立即與柳老提及白胖子與他身邊伙計失蹤一事。
柳老吃驚道:“那小伙計今日早起剛來過莊子!”
秦長寂一愣:“伙計來過?他來做什么?”
“送來一口大箱子,說是舵主派他送來的,暫時保存在這里。”
“箱子里是什么?”
“不知道,上面上著鎖,我們并未打開查驗。”
秦長寂心里頓時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白胖子失蹤之后,我立即派了人前來送信,提醒你們早作準備,你怎么還敢收他送來的東西?”
柳老更加吃驚:“這里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壞了,消息中斷,只能說明,送信的人怕是遭遇了不測。總閣已經被人盯上了。
秦長寂一驚而起:“快點帶我過去!”
柳老立即帶著秦長寂進入庫房之中,找到箱子。秦長寂毫不猶豫地一劍砍斷箱子上的鎖,將箱子打開。
兩人全都愣住了。
箱子里裝的,乃是三副沉甸甸的甲胄。
長安有句俗話,叫做“一甲頂三弩,三甲進地府”。
因為,律法有規定:私藏甲一領及弩三張,流二千里,甲三領及弩五張,絞。
三副盔甲,足夠送靜初與閣里人上斷頭臺。
秦長寂當機立斷:“趕緊將這箱子里的東西銷毀!要快!”
柳老也心知不妙,剛命人搬出箱子,還未來得及下令,外面喊殺震天,莊子被潮水一般涌出來的錦衣衛包圍了。
一時間劍拔弩張,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楚國舅踱著方步,與任明奇二人從錦衣衛后面走出來,一臉陰森地望著秦長寂:
“秦閣主,幸會幸會。”
果然來了。
秦長寂心里一沉,橫劍當胸,警惕地望著他,面具下面的眸光鋒利如刃:“楚國舅,你帶著這么多的錦衣衛,闖進我們莊子里,是什么意思?”
楚國舅負手而立:“本官接到情報,有人說白靜初在此養兵,有謀反之意,所以帶兵前來搜查。”
秦長寂冷聲道:“怕是要讓國舅您失望了,我們這里都是老實本分的佃農,靠種地為生,何來的私兵?”
楚國舅“呵呵”一笑:“你口中這些佃農,全都太陽穴鼓突,眼中精光四射,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誰會相信他們是佃農?”
秦長寂反唇相譏:“佃農不能習武嗎?可有律法規定?”
“當然能,但不能聚眾謀反啊。既然有人舉報,我們就要嚴查。來人,給我進去搜!”
一聲令下,錦衣衛蜂擁而入。
閣眾不約而同地望向秦長寂,等著他發號施令。
秦長寂明白這是楚國舅的栽贓之計。
白胖子的手下叛變了。
若是束手就擒,無疑將全軍覆沒;若是奮起反抗,則更加坐實謀反之罪。
他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可以意氣用事,可以與錦衣衛抗爭,可靜初不能。他們逃走了,這罪過勢必落在靜初的身上。
甲胄就在身后,可謂罪證確鑿,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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