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我若現在夸下海口,保證能將血書送到御前,那真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這種沒邊兒的畫餅,我可不敢糊弄您。”
永寧侯咬緊牙關,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我有辦法,能讓你必定將血書面呈陛下。”
“你暗中去找兵部主事,就告訴他,若不能同甘,便休怪我等拉他共苦。他若想自保,就讓他夫人向宮中遞牌子,以‘思女心切’為由,求見貞貴人。再由貞貴人將血書……代呈御前!”
夜迎挑挑眉,還這就讓他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了。
不過,兵部主事也只是六品官員,還算不上一條大魚。
但,以姑娘的聰慧,定能順藤摸瓜,剝絲抽繭,一點點將深水里的大魚給拽出來。
“侯爺竟還留著這等后手!早知如此,我也不必憂心了。有此門路,此事可謂柳暗花明,成事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還請侯爺靜待我的好消息。”
永寧侯突然沒頭沒尾地問:“身上有銀子沒有?”
夜迎立馬堵了回去:“要銀子沒有,要命也不給!侯爺莫非是想打秋風?”
自己又不是榮國公府那些穿金戴銀、動輒得賞百八十兩的闊氣暗衛,哪來的閑錢?
永寧侯不得已,只得耐著性子苦笑解釋:“我只是想打點一下獄卒,讓他們給我弄些能補充氣血的吃食。再這么下去,我怕等不到陛下召見我,人就先變成干尸了。”
夜迎猛地拔高聲音,反問:“在這三司衙門緊盯的重獄之中,竟還有獄卒膽敢收受賄賂?”
不遠處的獄卒:“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永寧侯喉頭一甜,險些嘔出血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夜迎,真真是個活爹!
不僅是個活爹,還是個摳門的活爹。
罷了,罷了,他不能妄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
橫豎陛下金口玉判了他暮春凌遲,那些獄卒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讓我提前死在這大獄里。
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銀子的事作罷。”
“我再問你,我被判凌遲,囚于此地等死,那……莊氏呢?她如今何在?”
永寧侯的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拗。
階下囚的日子每過一天,對莊氏的恨意便如毒藤般瘋長一寸。
都怪莊氏!
若不是莊氏那毒婦在其中作梗,欺騙于他,他與蕭氏本該是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
既有裴驚鶴這般名聲顯赫、得皇室與榮國公府青眼的嫡長子,又有裴桑枝這等城府謀略皆屬頂尖的嫡女。
若真如此,他何愁不能位極人臣?
又何須處心積慮策劃民亂,更不必被逼無奈,替那秦氏余孽干盡臟事!
都怪莊氏!
他既落得個千刀萬剮的下場,那莊氏,便是再不濟,也總該五馬分尸吧!
夜迎避重就輕:““如今幽居在京郊的別莊里,有幾個婢女隨身伺候著,五姑娘也派了幾個家丁護衛,侯爺不必掛心。”
永寧侯聞,眼珠子都瞪的快要凸出來了。
“裴桑枝憑什么重女輕男,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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