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城外發生的事情眾人都看在眼中。但是由于距離的遠,且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引起的,所以眾人在天黑之前還都很疑惑。但晚上的時候,柳白屠接到了情報。從事情發生,到延續,再到后來段羽來到廣宗城之后的前因后果都說明白了。而攜帶著情報而來的還有一道段羽的命令。命令很簡單。那就是想辦法,擊敗盧植。如果這件事情段羽能親自出手,那其實很好解決。盧植現在的兵馬雖然擴充到了四萬多將近五萬,但段羽麾下的除了是從涼州帶來的精銳,就是董卓留下的精銳。可對付盧植,段羽偏偏不能出手。所以,解決盧植,只能用黃巾軍的力量。但是,盧植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為此,段羽直接派出了當下最豪華的謀士陣容組合。李儒,賈詡,程昱。要三人拿出一個完美的計劃,將盧植徹徹底底的擊敗。然后,在看了昨天事情由始至終的經過之后。李儒,賈詡,還有程昱三人把計劃重新定義了一番。古訓主辱而仆死。毫無疑問,董卓被辱了,連帶著段羽也跟著受辱了。洛陽城當中有人不想看段羽好。那就誰也別好。所以,在段羽將此事交給李儒,賈詡還有程昱之后,三人在利用柳白屠的通信之后簡單的溝通了一番之后,做了一個大膽的計劃。賈詡看了一眼廳內的所有人一眼。然后說道:“這個計劃未經過君侯的應允,是我們擅自決定的。”“而且一旦實行,就會死很多人。”“但為了君侯的計劃,為了冀州百萬生靈,這些犧牲,也是值得的。”“如果現在還有誰擔心,想要退出,都可以。”“日后如果君侯真的怪罪下來,到時候也免得被受牽連和責罰。”賈詡的目光在其眾人的臉上一一看過。眾人當中只有程昱知道這次謀劃行動的具體步驟。剩余的幾人都不知道。但賈詡既然這么說了,那就說明這次謀劃的行動絕不一般。退出?免受責罰?賈東第一個站了出來擺手道:“別看我啊,我這人就喜歡熱鬧,別說退出,就是你們不帶我,我肯定也是不干的。”“畢竟這里面可有我參與的一份。”賈東都表態了,郝昭自然也不能落下,于是上前一步,和賈東直接站在了一排。“我不退出!”張繡來到了程昱的身旁。角落當中,柳白屠蹲在那里,看著幾只從梁柱上爬下來的螞蟻,表情極為認真。賈詡看了一眼眾人,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為了君侯!”賈詡一聲低喝。“為了君侯!”“為了君侯!”屋內的所有人此刻都站起身來,同聲高呼。聲音不大,但回蕩在廳內久久不絕于耳。時間流轉,轉眼日落西山。廣宗城外,東大營。盧植此時正在中軍大帳內。忽然一名軍士從營帳外,快步的走進了盧植的大帳,然后拱手說道:“將軍,營外斥候游騎有所發現,黃巾賊兵打開了城北大門。”嗯?正手捧著一卷兵書的盧植當即便抬起頭來。“廣宗城北門開了?”軍士立馬點頭:“是的,好像還有黃巾賊兵在城中集結。”黃巾賊兵要跑。盧植腦海當中過當即就浮現出了一個答案。“快,披甲,備馬,另外準備一隊騎兵與我一同前去查看。”盧植說道。“唯!”軍士答應了一聲之后,便朝著營外走去。不一會的功夫,幾十騎便已經集中在了營門的方向。身披黑色甲胄的盧植騎在馬上,營門開啟之后隨同這幾十騎一同朝著廣宗城北的方向看去。不多時,在斥候的引路之下,盧植便已經來到了距離廣宗城北門方向的一處隱秘觀察地點。盧植騎在馬上,眺望著遠處廣宗城北門打開的城門。此時廣宗城東西南三個方向皆有兵馬圍困。而唯獨北門沒有。圍三而留一,這是留給城中黃巾賊兵逃命的唯一出路。是出路不假,但這并不是生路。黃巾賊兵多是流民百姓組成。若是守城尚且有一戰之力。但攻城和野戰能力都十分微弱。特別是在漢軍還有騎兵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了城墻的保護,在黃巾賊兵只要遇上漢軍,戰勝的情況基本上不存在。當然了,被埋伏的那種情況除外。眼看著廣宗城的北門開啟,已經有黃巾賊兵從城內陸陸續續的出來,騎在馬上看著的盧植心中有些激動。只要黃巾賊兵出城,失去了廣宗城的保護,那么想要剿滅就太簡單了。“將軍,要不要集結兵馬準備沖殺?”盧植身后的一名副將問道。盧植立馬抬起手來阻攔:“不必。”“千萬不要讓營中士兵亂動。”“等,等到黃巾賊兵全都出城之后再說。”盧植看著遠處的廣宗城說道:“若是這個時候發動進攻,這些黃巾賊兵馬上就會再次退回城內。”“有了廣宗城的保護,我們在想要攻打就很難了。”“廣宗城內有十幾萬的黃巾賊兵,強攻必然死傷慘重。”盧植的眼中散發著精光。眼下這個機會,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只要等到廣宗城內的黃巾賊兵都出來,到時候便可以在城外一舉將廣宗城內的黃巾賊兵全部解決。而且,張角還在城內,只要能生擒,或者斬殺張角,那冀州的黃巾之亂基本上就屬于平定完成了。“在黃金賊兵沒有完全從廣宗城內出來的時候,萬萬不可打草驚蛇。”“另外,你現在立刻回營,將三個大營當中的所有騎兵都集結起來,記住,是所有騎兵。”盧植說道。騎馬跟在盧植身后的副將一邊點頭一邊記下。盧植揮了揮手說道:“城中黃巾賊兵眾多,想要全部出城,估計也要等到明天清晨。”“你先回去傳令,等到明日所有黃巾賊兵都出城之后,我會率領所有騎兵追擊張角,而你則帶領士兵先一步占領廣宗城。”盧植的一番命令下達之后,副將便立馬前去傳令了。而盧植則是留在原地悄然的觀察著黃巾軍的動向。廣宗城內。城內猶如黃色海洋的黃巾軍正相繼排著隊從廣宗城北門而出。大量的黃巾軍幾乎將北門擁堵。縣府門前,賈東帶著郝昭以及張繡兩人領著千余的黃巾力士已經將張角的車駕準備好了。說是黃巾力士,其實這千余的士兵就是當初張繡從段羽那里帶來的一千涼州精銳。只不過現在裝扮成了黃巾軍的樣子。而廣宗城之前之所以在守城一戰當中打的盧植和董卓一點脾氣都沒有,和有這一千涼州精銳的關系也很大。張角在張寧的攙扶之下,從縣府當中走了出來。等候在一旁的賈東連忙過去攙扶。“大賢良師,城外的漢軍果然沒有發現咱們的意圖,到現在城外的漢軍大營也沒有動靜。”“等會等再出去一些信眾之后,大賢良師您就可以出去了。”賈東說道。臨上車的張角點了點頭:“你多多費心。”賈東笑著點頭:“都是我應該做的,大小姐您照顧好大賢良師,等會咱們就出發。”張寧嗯了一聲之后點了點頭。看著張角還有張寧都上車了之后,賈東將郝昭還有張繡兩人招呼到了一旁。“切記軍師的囑托。”“旗幟要打的大一點。”“一定要顯眼,但是也一定要保護好張角還有張寧的安全。”賈東壓低了聲音說道。兩人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翻身上馬護衛在張角的馬車左右。“好了,我去通知他們。”賈東說了一聲之后,便朝著北面的城墻上走去。廣宗城北側城墻上。一身黑袍,頭戴高山冠的賈詡雙手插在衣袖當中,瞇著的看著廣宗城北的遠處。城墻上風大,吹得賈詡身上的衣袍咧咧作響。在賈詡的身后,柳白屠蹲在城垛后面,躲避著吹來的橫風。“君侯什么都好。”“唯獨就是這心太善了一點啊。”賈詡輕輕的搖頭。蹲在城垛后面躲風的柳白屠抬頭看了一眼賈詡:“所以,你這是準備給君侯上一課?”賈詡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君侯知道,欲成大事,必要心狠。”“但有時候,當主公的狠不下來,我們這些當下屬的可以幫他狠。”“還有背負罵名的事兒,當屬下的自然也要去做。”一邊說,賈詡一邊扭頭看向城內的方向。在賈詡的視線之內,脫下了身上黃巾軍標志性的黃色袍子的程昱沖著賈詡點了點頭。黃昏臨近,界橋。李儒迎風站在界橋之上,隨著第一縷晚風到來,身上的黑色的衣袍鼓動,懸掛在腰間用一根紅繩系著的玉佩也隨著晚風微微蕩漾。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