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武斗場里有了新的變化,衛泉氣息如融雪般下滑,在一聲‘鐺’的聲響中,重刀應聲而斷,人也跟著倒飛出去,在地面劃出一道血痕。
“你輸了。”
任秋并未趁機而上,杵著星火劍,看著想要掙扎起來的衛泉。
“為什么不殺了我?就像我撕碎其他人一樣,你可以殺了我的。”
衛泉拖著殘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嘴角流出鮮血,猩紅的銅目看著任秋。
“看到沒,他們很緊張,我要是動手,會惹來大麻煩。”
任秋指了指觀眾席下,維持秩序的赤練宗弟子,他們死死地盯住場下,氣息涌動鎖住任秋。
衛泉嘲諷似的笑了笑,拖著殘軀一步步往外走,很快消失在通道里。
任秋看著他背影,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很強,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強,換做一年前的他,肯定不是對手。
在經過旱魃真血氣血的淬煉下,自己肌肉已經不弱于半步筑基,氣血也渾厚太多。
所以,今天贏的是他。
他不是沒想過殺了這家伙,但在最后一劍撕裂重刀,就在那剎那,一股極強的氣息,瞬間刺激他神經,仿佛只要繼續斬殺,就會受到雷霆打擊。
這是死亡威脅,不帶任何情感,是冰冷的殺機。
可以猜到,這家伙的身份不簡單,就連赤練宗弟子,都有意維護,可以失敗但不允許死亡。
“我,贏了一場。”
任秋拖著星火劍,掃了眼觀眾席憤怒的觀眾們,咧著嘴走出武斗場。
同樣是那個赤練宗弟子接待他,不過態度好了很多,話也多了些。
“這是你的新牌子,你可以隨時選擇進行下一場,不過得提前一天時間通知。”
丟來一個赤銅色的新牌,上面刻著一個壹字,捏在手里有些沉重,像金豆一樣的材質,非常堅硬。
接著又丟來一個小牌子:“這是你今天的收獲,一千低品質秘丸可以隨時在赤練宗下屬商行兌換。”
“謝了。”
任秋接過,也不看塞入衣衫里,拋了拋手中赤銅色牌子道:“明天我會繼續下一場。”
“不休息?”
“不用。”
“好,明天中午你是第一場,還在這個武斗場。”
那人看了眼任秋,露出一絲微笑:“希望你能過三場,那樣就可以拜入赤練宗。”
任秋點點頭,沒有回答,跟隨著他走出地道,在門口看見穿著藍袍的孫正。
這家伙那鍋蓋頭,哪怕在黑夜里,也是最顯眼的存在,特別是很騷包的抱著劍,瞇著眼仿佛在沉思。
不會在等我吧?
任秋想了下,還是走上前:“孫兄,又見面了。”
“你贏了?”
孫正睜開眼,很自信的道:“我就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強者,不可能會輸。”
也就是說,你也贏了……任秋重新打量了這家伙,雖然第一次安排的對手,不會太強,但難免會出現一些棘手的家伙,就像衛泉。
……
“查到那個444號家伙的身份了么?”
“查到了,外鄉人,從天柱城乘船而來,在榮鎮落腳,和一個小商行有些關系……”
“他沒有門派?”
“至少暫時沒查到,倒是今天在低等場次出現的孫正,是劍池一個分支門派的弟子,實力倒是很強勁,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來咱們飛云城。”
“老規矩,安排一些強勁的武者過去……至于那個444號的任秋,再觀察觀察,如果沒有什么其他背景,那就是一個好苗子。”
……
任秋渾身酒氣回到租的院子,氣血涌動,把體內的酒精蒸發,很快就舒爽起來。
站在院子中,看著清寒的明月,想到的卻是任穎,頓時頭疼,這丫頭對他怨氣很深,這么多年把她丟在白家,如今又突然出現,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吐了口氣,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
不管是太玄門,還是赤練宗,他都不準備拜入;太玄門傳承雖多但無根本劍法,赤練宗更是橫練一脈,對他來說都不是好的選擇。
整個定州,就是一個由世家宗門把持的城市群,以他打聽來的消息,唯有劍池才是正宗劍法圣地。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拜入劍池,這樣才能把劍種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如今他氣血如虹,已經可以達到一息二十七次的顫動,再次突破的話,那就是筑基境界,劍種會提高到一個什么樣的層次,是可以預見的。
而晉升筑基,必須要有根本法,觀想映照,從而突破氣血演化真氣。
如果不是劍法傳承,突破而來的真氣,會有什么變化,他不得而知,而且他也不敢賭,一旦出了差錯,那最大的優勢將會蕩然無存。
感受著體內氣血,距離氣血如虹圓滿,還有一段距離,暫時不用急。
先依靠著武斗場,獲得更多秘丸,等實在拖不下去了,再去劍池拜師。
……
翌日中午,任秋早早地來到武斗場,立即就有赤練宗弟子過來,帶他直接進入武斗場地下通道,來到一個石室。
“你將會以這個武斗場霸臺者身份,接受十個武者的挑戰,直到一天結束。”
“這是你第二場,所以你只能接受不能放棄,除非倒下或死亡。”
赤練宗弟子簡單說了下規則,然后指了指旁邊石臺,上面有酒有肉,還有一些書籍:“還有半個時辰,你可以休息一下。”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任秋在赤練宗弟子提醒下,推開一扇石門,迎面就是巨大的聲浪。
想必昨晚,今天來的人更多,稍微看了下,漏斗型的觀眾席上,雖然未全部坐滿,但也有三四千人。
今天人,好像有點多?
帶著疑惑,第一個對手出來了,是一個肌肉爆炸的女人,穿著短衣,露出來肌膚油黑油黑,手中兵器是一根粗壯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