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如瀑,一片蕭殺。
籬笆院里,主屋四人玩了一會,很快就覺得沒意思,其中一人把骰子一推,道:“不玩了不玩了,四個人沒勁……”
“癩子頭他們,怎么還沒回來,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啊。”
“媽的,我去看看。”
“快去,還早著呢,咋能睡得著……”
一人把碗里的酒喝完,丟下碗就起身,罵罵咧咧的推開門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周圍,見旁邊屋里昏黃的燈光,吐了一口濃痰,解開褲腰帶舒暢的放了一泡水。
“狗東西,說了別在門口放水,草,這么大風,呸……”
“就你講究。”
那人撇了撇嘴,打了個激靈,系好褲腰帶,把門‘啪’關緊,小跑著進旁邊屋。
不過剛推開門,眼角余光就見一道黑影閃過,接著身子一麻,就失去了意識。
半刻鐘過去,里面三個人感覺不太對勁,先后去了五個人,怎么一個都沒回來。
“這家伙,不會也爬上女人肚皮了吧?”
互相對視一眼,一人站起身喊道:“癩子頭?老張?”
沒人回話,頓時心頭一驚,左右操起兵器,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外面大雨如注,夜幕漆黑,唯有旁邊屋內淡淡昏黃。
見了淡淡昏黃,心頭一松,說明人在旁邊屋內,頓時罵道:“草,老子喊這么大聲音,也不知道回個話,死在里面啊。”
還是沒人回話,一片死寂。
“禿子,去看看……”
“憑什么是我去……”
兩人齊齊瞪過去,另一人縮了縮腦袋,不滿的嘟囔著,緊握著兵器,沖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如猛虎撲食,撞碎一片雨水,剎那定在兩人面前,雙手一甩‘咔嚓’,喉結立碎,身子抽搐了幾下,欲裂的雙目不敢置信。
另外一人方要推門,聽見后面動靜,下意思的回身,就見一個宛如野獸似的大漢,正幽幽看著他。
“喊出聲的話,就打死你。”
吐露到喉嚨的驚叫,硬生生被吞下去,嗆得臉通紅,又不敢咳嗽,看著兩個同伴軟癱在地,一動不動毫無生息。
腿一抖,尿就出來了,‘啪’一下跪在地上:“好,好漢,饒命。”
任秋把星火劍往地上一杵,砸出一個小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不為他們報仇?”
那人一抖,把頭按在地上,劇烈的顫抖著。
“我且問你,你們幾個當家的,可在山寨里?”
“在,在的……就胡當家和蘇當家還有彭當家不在,他們去鄰縣還未回來。“
任秋微微點頭,三個不在的話,那還剩下四個在山寨里,以他現在的實力,倒也能對付。
沉思片刻后,道:“此行你們一伙土匪,有多少氣血如鉛的人?”
“好,好漢,小的就一個班雜,平日里見的也就小頭目,小的,小的……”
“行了,你們幾個當家的,現在在哪?”
“在山寨最上面一排院里,具體在哪,小的,小的也不知……”
任秋一怒,把星火劍抬起,壓在他肩膀上:“這也不知,那也不知,留你何用?”
“好漢,饒命啊,饒命啊……小的就知道,今天謝大當家宴請貴客,應該在周家大院里。”
“宴請貴客?”
任秋本想問,但見他這模樣,肯定不知貴客是誰,想了下道:“你且帶我過去。”
“起來,再不起來就別起來了。”
那人腿軟,起來幾次都跌倒,被任秋踢了一腳,讓他平靜一些后,穿上蓑衣,戴上斗笠,這才慢慢走出院門。
山寨里的路泥土夯實,但也坑坑洼洼,積水一片,漆黑的夜晚也無多少土匪行走,偶爾有人看到,也只是詫異的瞟了眼,并不在意。
任秋躲在黑暗中,緊跟尾隨,一刻鐘后就見那人一頓,停在原地不動,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
任秋快步走了過去,左右看了眼,壓著聲音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好漢,大當家他們在那……我,我不敢過去,您就放了我吧,小的什么都不會說的……”
任秋聞,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向百米外一片石階盡頭的一個院子,那邊燈火通明,外面人影幢幢。
“你確定在那?”
“在,在的……”
“好,我先打暈你,一旦你們大當家不在那,我再回來殺了你。”
那人嚇得哆嗦,胡亂語道:“別,好漢饒命……我也不敢確定大當家在不在那,但門口那人是大當家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