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小心翼翼的,眼神悄悄關注著向晚蕎,不動聲色地捕捉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
向晚蕎神色微怔,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前世……
在她還沒有因為離婚而鬧自殺之前,不管她怎么作,顧景湛不僅不生氣,還慣著她。
住進玫瑰苑那些年,吃穿用度上,他給的都是最好的,從未在這方面苛待過她。
除了有幾次,她偷溜出去跟肖栩安見面,顧景湛生過氣,冷著長臉,渾身充滿戾氣。
但他再生氣,也只是大聲吼了她幾句,并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在她自殺以后,他才徹底瘋魔了。
將她囚禁在地下室,用鐵鏈鎖著她……
“蕎蕎?”
顧景湛見她這么久不回答,便在她耳邊喚了她一聲。
向晚蕎思緒拉回,微微一笑,回道:“沒有。”
“真的沒有?”顧景湛顯然不信。
畢竟,之前他就曾因為肖栩安的事情差點失控,對她用強的,還把她給嚇著了。
向晚蕎知道顧景湛不會信,便選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想要應付過去。
“除了有幾次你因為肖栩安吃醋,大聲吼了我幾句之外,沒對我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
接著,她又道:“再說了,你這么愛我,即便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傷害我。”
顧景湛摟著她腰的雙臂微微收緊,低聲開口:“蕎蕎,對不起。”
向晚蕎回過身,正面面對著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說對不起?”
“我沒有保護好你。”
一想到前世她最后的遭遇和結局,顧景湛就心疼,自責不已。
向晚蕎笑著搖了搖頭,釋然道:“沒有,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對不起你。”
“蕎蕎……”
“顧景湛……”向晚蕎打斷他,“為什么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那年在郊外我掉進湖里,是你救的我?”
聞,顧景湛眸中閃過一絲復雜情緒。
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滿是真摯:“我怕說出來會成為束縛你的枷鎖,讓你覺得有所虧欠,我不想用這種事情來綁架你,而且……”
“而且什么?”
顧景湛薄唇輕抿,話語間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委屈與無奈:“那時的你,眼里和心里都只有肖栩安一個人,即便我告訴了你,你也不會相信,甚至會更討厭我。”
這番話,向晚蕎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樣。
是啊!
前世的她,在面對這樣的說辭,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視為顧景湛為達目的而編織的謊。
不僅不會給予他絲毫的信任,反而會加深對他的誤解與排斥。
向晚蕎沒有否認,“是,如果是以前的我,確實不會相信。”
她深吸一口氣,解釋說:“可你知道嗎?當時我在醫院醒來,只看到肖栩安守在我病床邊,我以為是他救了我,后來我才會喜歡上他。”
顧景湛聽后,身體猛地一僵。
所以,是他自己把機會讓給了別人?
向晚蕎又道:“加上當時呂思薇十分肯定是肖栩安救我的這件事情,所以我沒有任何的懷疑。”
說完,她輕嘆一聲。
“之前不知道呂思薇為什么要這么做,但現在經歷了這么多才明白,其實在那時候,他們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隨后,向晚蕎自嘲道:“是我自己太蠢了,太輕易相信別人的話,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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