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境在前,陳宴是真的很平和。
為了完成葉緋霜交代的任務,他那天特意去找了鄒陽一趟。
鄒陽無比激動,笑容燦爛得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他還不太理解鄒陽怎么高興成這樣,晚上的夢就給了他答案。
夢里,私奔的鄒陽和他相好被抓回來了。
陳宴看見鄒陽尋死覓活要娶為男妻的那個人,有一張和自己有六七分像的臉。
他惡心得差點吐了。
結果當然很慘——那個人的臉被劃了個稀巴爛,鄒陽被一群大漢凌辱而死。
但這也無法緩解他的惡心,感覺那口氣沒有出完,所以他睡醒后,胸口還悶悶的被堵著。
偏葉緋霜還一大早就派人來問,他有沒有夢到什么有用信息。
他過的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爛日子。
匯報消息的探子說:“鄭五姑娘替公子說話,把六皇子懟了一通。”
陳宴面無表情:“她為什么替我說話?”
探子:“呃……可能鄭五姑娘人美心善?”
陳宴捏了下眉心:“下去吧。”
探子出門前,聽他又問:“有青岳的消息了嗎?”
探子搖搖頭。
“繼續找。”陳宴說,“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陳宴又靜坐了一會兒,出了書房。
打聽到葉緋霜正在牌館里,陳宴就直接去找了。
蕭序看見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陳宴懶得搭理蕭序,直接和葉緋霜說正事:“今天早朝,我托幾位大人彈劾了寧寒青殺良冒功。”
葉緋霜讓虎子和狗兒出去玩,問:“結果呢?”
“皇上并未表態,只讓人去查此事。我的證據其實已經給的很全面了,還有鄭文朗這次剿匪帶回來的山匪,他們其中有些和大柱關系不錯的,作證說大柱村子里的百姓都是良民,但是沒用。”
葉緋霜明白了:“暻順帝這是不想很處置寧寒青。”
“你可知為何?昨晚,北地來了份急報,說北戎的大皇子海格圖帶了七千騎兵南下,進犯云州。”
葉緋霜明白了:“暻順帝啟用了謝侯。”
“是,皇上命謝侯掛帥抗敵,這份詔令是今晨秘發的,當時諸大臣還不知道,否則也懶得參寧寒青這一本了。”
“謝家是淑妃的母家,皇上重用謝家,當然不會在這個關頭處罰寧寒青。”葉緋霜笑了一聲,“我說今日寧寒青怎么敢當街貶損你,合著是被參了懷恨在心。也怪不得連太子的面子他也不給,這是飄了。”
“這就是寧寒青的底氣。他知道只要謝家不倒,他和淑妃就不會倒。”
“那寧寒青要是犯一個滔天大罪呢?謝家都護不住他的那種。比如通敵?叛國?謀反?”
“這些罪名分量的確夠,但是想讓他犯,得精心設計。”
“我從不覺得寧寒青好對付。他能和太子斗得有來有回,怎么會輕易栽到我手里。”葉緋霜說,“我早已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就像當初對我祖母那樣,我有的是耐心和精力。”
陳宴點頭:“嗯,不急,慢慢來,我會陪你一起。”
一直沒說話的蕭序驀得笑了一聲:“其實很簡單啊,只要陳公子你去向鄒陽賣個好,他不得喜笑顏開,把他爹的事兒全都向你吐個干凈?寧寒青必定元氣大傷。”
陳宴淡聲道:“蕭公子風華絕代,你若摘下面具,鄒陽必定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到時候事半功倍,不如你去?”
葉緋霜:“……”
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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