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康毅身上還帶著京官的架勢:“官職不算高,不過依照包老弟的能耐,趕上好時機,必可大展宏圖。”
包梓哈哈大笑:“郭兄說得是!您這一來,小弟的時機不就來了嘛!”
郭康毅微微一笑,難怪包梓在這兒等著自己,這是上趕著巴結呢。
包梓留郭康毅在興州多呆幾日。郭康毅想著反正同州也不遠了,修整兩天也無妨。這一路舟車勞頓,是挺難受的。
包梓把郭康毅一行人接到了自己府里,好酒好肉、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沒兩日就愈發熱絡了起來。
這天,包梓請來興州的知州、同知等官員,一并宴飲。
宴飲間,包梓叫來舞女助興。這里的舞女都是胡女,大膽奔放,別有一番風情。
西北涼寒,喝的也都是燒刀子這種烈酒。兩杯下去,郭康毅就有些飄飄然了。
包梓湊近郭康毅:“郭兄,聽說你這些年收集了不少神兵利器,可否給弟弟開開眼界啊?弟弟長這么大,連柄好刀都沒見過呢!”
郭康毅吃人嘴短,現見人提出這么個小要求,他也不好拒絕,于是讓手下去取。
很快,手下取來刀劍兩柄,槍矛兩桿。
包梓粗糙的手撫摸著刀上精致的花紋,嘆道:“了不得,一看就是寶器!”
他抬手去接,那拿兵器的隨從卻齊齊往后一退:“包大人恕罪,我家大人的兵器可看、可摸、不可試。”
包梓黑黝黝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哈哈大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是小弟冒犯了。”
他又問郭康毅:“郭兄,這刀看著好,不知打起來如何。讓我的侍衛和你的隨從比劃比劃,咱們也見識見識?”
在場官員、懷中的舞女都說想看,郭康毅對隨從點頭:“你便亮亮相,讓大家看看本官的利器!”
包梓從門外叫進來一個人,吩咐他來比試。
郭康毅掃了一眼包梓叫來的這人,只見對方身形白凈清瘦,穿著襲粗布葛衣,頭發用根布帶簡單一束,怎么看怎么像個寒門學子,而非武將。
包梓敲著桌子:“云樾,郭大人這刀可是寶貝,你好好試試。”
“是。”
云樾做了個“請”的手勢,郭家隨從本來沒把這葛衣男子放在眼里,然而兩招過去,他就發現自己輕敵了。
郭康毅也發現了不對勁,心頭一跳,酒頓時醒了大半。
他急忙想喊住手,可是已經晚了。
只見那葛衣男子手中長劍敲在了郭家隨從的刀上,“哐”的一聲脆響,生生把那刀敲斷了。
說斷了也沒完全斷。因為斷的是最外邊的一層鍍銅,露出了里邊金燦燦的內刃。
云樾一劈一奪,那把刀就到了他手中。
云樾對包梓道:“大人,此刀奇重,乃純金所鑄。”
包梓立刻道:“看看剩下幾件!”
不出意外,剩下的一劍一槍一矛,也都是純金所鑄。
包梓頓時一拍桌子,指著郭康毅,再不見半分奉承討好:“來人!把這個貪官給本官拿下!”
郭康毅如何不知自己是讓人給做局了。但人在屋檐下,他哪里抵得過興州這一群官員。
他被按在桌子上,瞪著包梓,咬牙切齒:“膽敢算計我?你是誰的人!”
包梓朝京城的方向拱手,笑答:“郭大人,咱們科舉出身,都是天子門生。下官和您一樣,當然是陛下的人了!”
郭康毅才不信,他奮力掙扎,目眥盡裂。
包梓笑瞇瞇地湊近郭康毅,壓低聲音道:“郭大人,您剛到時,下官就說過了。您這一來,下官的時機就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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