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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衣錦還鄉(大章合一)

                這是有先例的。

                太祖時期,戰船在天空中還多見,當時有兩個封地交界的武侯不和,彼此斗出了火氣,竟然開出了戰船對轟。

                最后造成了無數的死傷,毀了十幾個郡,如此行徑震驚了天下,搞得太祖也不得不斬了這兩個開國武侯平息民怨。

                并且制定了《大周空域管理條例》,只準封王和國公乘坐戰船出行。

                到了文皇帝,他帶頭節儉,戰船這種奢華的出行方式,便減少了許多。

                來到景帝時期,他干脆修改了這條律法,加強了管束。

                便是封王和國公級別的戰船,也要拆掉九成的武器配置。

                自此,大部分王侯,都改坐沒有武器配置的樓船。

                各階樓船則是廣泛應用于商業和公用。

                像耒陽商會的易志文,他們搞戰船回去,也不是直接用,而是拆掉,戰船用料足,拆解后一船可變兩船,甚至四船的商業樓船,無論是轉手賣掉還是用來做生意,都是血賺。

                趙興、陳時節、龍肖三人飛到大通府后,原本需要等待公派樓船的起飛。

                但他過來沒多久,府城樓船司的從四品官員‘李延成’,便立刻下令,讓人專門給趙興調了一艘七階樓船。

                “大人,為啥啊?”接到命令的五品官張征很不理解,“只不過是三個小小的六品官,閑散侯爵,還用得著大人您親自調配?”

                “為啥?”李延成道:“因為他老師柳天寧,是兩府轉運使,此刻乃戰時,本府的樓船司要受轉運司管理。”

                “柳天寧要是為難你我,隨便找我們一個小錯誤,就能順勢放大,給按死在地上。”

                “我看似和柳天寧平級,但實際上要受柳天寧節制啊。”

                另外還有一點李延成沒說,那就是柳天寧將在這個夏天升正四品。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四品從、正的區別。

                他這個從四品,已經四百多歲了,這輩子也很難有希望上到三品去,但柳天寧卻不一樣,前途大大的有。

                那他李延成就不怕這種討好,適得其反嗎?

                并不會。

                因為李延成消息靈通。

                十陽洞天的三王,給趙興四人定下的基調是‘衣錦還鄉’。

                也就是說趙興必須要風風光光的回老家,牌面得搞得足足的。

                這點上意都體會不到,李延成也就不用干啦。

                “他們等了多久了?”李延成問道。

                “他們是寅時七刻過來的府東樓船司,現在是卯時一刻。”張征道。

                “最近一艘起飛開往大源府的七階樓船是何時辰?”

                “第七百七十三號樓船,估計得辰時末了。”張征道,他這個樓船司相當于空中驛站,就是給官員提供方便的,不過也得充分利用樓船的價值。

                尤其是七階樓船,那得湊齊一定人數、貨物才好起飛,否則不是浪費運力嘛?

                “你速速通知其余要坐七百七十三號樓船的官員和商戶,讓他們趕在卯時三刻登船。”李延成道。“若是卯時三刻不至,那就讓他們等下一艘。”

                “是。”張征麻溜的去辦了。

                …………

                府東樓船司,正在竹樓等待的趙興三人,突然被轉到了更高檔的‘貴賓區’——云海樓。

                這本是招待五品以上官員的地方,因為五品官的常服和朝服,都繡有云和海兩種圖案。

                “趙大人,請您稍作準備,卯時三刻第七百七十三號樓船,就將起飛。”張征帶著人,來到趙興面前。

                “卯時三刻?”趙興一愣,“不是說要到辰時?”

                “因天時有變。”張征微笑道,“樓船起飛時間便提前,此乃常事也。”

                天時有變個鬼,純粹是張征得到了李延成的指令,為了討好趙興,才這么安排。

                七階樓船,還擔心啥天時不天時?

                便是在罡風中飛行,也完全不懼。

                另外,府城的天時,基本不會有太大變化。

                不過這天時變不變的,還不是樓船司說了算?

                趙興一看張征這五品冠服,就猜到了大概原因。

                好嘛,家師柳天寧這話還不用自己報,人家就主動安排了。

                樓船司要受老柳節制,討好自己再正常不過了。

                “不知大人尊姓大名?”趙興問道。

                “姓張,名征,字元春。”張征微笑道,“我的上官乃李延成大人。”

                趙興拱手道:“多謝李大人,多謝張大人。”

                “元穰侯客氣。”

                …………

                卯時一刻到來,卯時三刻便起飛。

                二十三艘飛舟,全部塞到第七百七十三號樓船上。

                夜色破曉,樓船起飛,朝著大源府進發。

                不知是否被叮囑過,怕趙老爺思鄉心切,原本需要飛三十個時辰,硬是只飛了十五個時辰就到了大源府的樓船司。

                臨下船一問才得知,飛行線路都改了一條最近的,七階樓船速度拉滿,是以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有個老師就是好啊。”龍肖不由得感慨道,“你什么都沒跟人家說,卻什么好處都享了。”

                “你可以拜趙興為師。”陳時節道,“這樣你就是柳天寧的徒孫了,以后做樓船,你可以說‘我師公柳天寧’。”

                “哈哈哈哈,是極是極。”趙興笑道,“來來來,好徒兒,快快拜師,禮物就不必了,磕三個頭就行。”

                “去你們的吧!”龍肖推了兩人一把。

                …………

                到了大源府,就已經算是回到了家鄉。

                不過大源府的府城在東,南陽郡卻在南邊。

                一府之地,地貌遼闊,若是自己操控麒麟飛舟,全速飛行,兩個時辰多點便能到谷城。

                不過趙興還有二十艘滿載的貨運飛舟,這就快不起來。

                草人分身操控一起飛,估摸著得四五個時辰。

                大源府的樓船司的四品官員‘施德正’,同樣也做出了和李延成一樣的事情。

                他打算調派了一艘六階樓船,把趙興送到了南陽郡。

                趙興還推脫不得,因為對方太熱情了,而且施德正,還是親自出面的。

                “元穰侯,你此次榮歸,為家鄉立下大功,家鄉亦當有所表示。”

                “我又怎么能視而不見呢?”

                “否則外人聽了,豈不是說我大源府虧待有功將士?”

                “這艘樓船閑置已久,正好借此機會,測測功用。”

                “元穰侯這不是在勞煩我們,而是在幫樓船司啊,萬勿推辭。”

                “既如此,下官就多謝施大人的好意了。”

                “應該的。”施德正笑瞇瞇道,“元穰侯,請。”

                施德正一番話,聽得龍肖目瞪口呆。

                好嘛,明明是這施德正要賣個好,解決了趙興趕路的問題。

                到他嘴里說出來,卻說得好像是趙興幫了他們樓船司一樣。

                測試樓船功效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來,活該你是四品官啊!

                龍肖不知道,施德正還是收著點了。

                因為這畢竟是府內的運輸,路程不算長,不好搞太大排場,要不然非得整一艘七階的給趙老爺坐一坐。

                但即便低一檔,也是六階極品的層次。

                另外,這艘名為霞光樓船,還有一個十分拉轟的效果,那就是會在穿破云層的時候,給周圍云層染上七彩霞光。

                快不快先不說,炫酷炫彩是拉滿了。

                施德正,也深刻體悟三王定下的調子。

                衣錦還鄉怎么夠?

                便是元穰侯回家路上的這云彩,也要是好看的!

                趙興幾人上了這艘六階極品樓船。

                看著周圍這拉風的場面,龍肖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看著我干什么?”趙興也在欣賞云彩,不料龍肖卻一直盯著他看。“喂喂,你不會真想拜我為師吧?”

                龍肖這模樣,感覺他真想給趙興磕一個。

                “府城尚且如此,到了南陽郡,怕不是還會有更多的官員來巴結你。”陳時節道。

                可想而知,施德正,定會把消息傳到下面去,讓他們好生招待元穰侯。

                “也不見得吧。”龍肖道,“施德正和李延成知曉他老師的能耐,但南陽郡的官員卻未必知曉。”

                “你一個武夫懂什么文官。”陳時節鄙夷道,“南陽郡的郡守要是沒有帶人來郡城樓船司親自迎接,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夜壺。”

                “元稹侯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元穰侯呢,哼。”龍肖罵罵咧咧的進了船艙。

                跟這些家伙聊天沒意思,他去擼貓去了。

                ...........

                南陽郡,郡城官府。

                “元穰侯趙興,要還鄉了?”

                南陽郡的郡守,汪仕陽,抬頭看著下方來匯報的文書官。

                “是的,府城的施大人、劉大人、李大人,親自發函過來。”文史官將信件呈遞。

                函信非正式公文,就是官員私底下的書信往來,不會形成正式文件,也無需存檔。

                但函信中的內容,往往蘊含著重要信息。

                汪仕陽,打開府城的幾位上官的信件一看。

                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元穰侯趙興,乃是軍中大佬的弟子,甚至有封王的背景,他衣錦還鄉,務必不能馬虎。

                南陽郡郡守,乃是正五品上,偶爾也有從四品的擔任,具體得看郡的規格大不大,地方繁不繁華。

                汪仕陽這個郡守只是正五品上,自然很想進步,他在這個郡守位置上,完全有機會升四品去。

                不過南陽郡歷經千年發展,無論哪個方面,都沒有太大的進步空間。

                想要升上去也不簡單,那就得靠關系才能挪屁股了。

                汪仕陽一直謀求更進一步,現在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他幾時從府城出發的?”

                “巳時兩刻,坐的是霞光樓船,從府東樓船司出發,最快預計在一個時辰后抵達,最晚午時末也該到了。”文書官回復道。

                “快!馬上通知郡府各級官員,凡是六品官員,須在一個時辰內,抵達郡東樓船司!”

                “司禮殿,八品以上,須全數到場。”

                “舞師、樂師、儀仗隊,按照相應規格去準備,只要不逾矩,檔次越高越好!”

                “另外,速速去通知谷城縣令,讓他們做好迎接的準備,尤其是元穰侯的家人,務必要提前通知,為他們訂幾套華麗的法衣。”

                “趙家的祖地,也派人去打掃干凈,元穰侯榮歸故鄉,肯定要去祭祖。”

                “是,下官現在就去。”這名文書官也是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汪仕陽如此鄭重過,立刻就起身離開。

                “回來!”汪仕陽,想了想,又把人叫了回來。

                “大人,還有何吩咐?”文書官問道。

                “你去查一查,看看元穰侯的至親、好友,都有哪些,近來和他人有無嫌隙。”汪仕陽低聲道,“若是有什么糟心事,盡快匯報上來,若和官府有關,那更是要速速處理,明白嗎?”

                “下官明白。”文書官立刻跑出去了。

                ………………

                當趙興抵達南陽郡東郊的樓船司時,祥云七彩、霞光漫天。

                好在東郊人煙不多,再加上周圍已經有東湖軍清場,現在便只有官員在地下等待。

                “呼~”

                隨著一陣風刮過,六階的霞光號樓船,慢慢降落在空地上。

                “擊鼓,奏樂!”汪仕陽傳音道。

                “咚咚咚咚咚~”

                大鼓敲響,絲竹管弦,一同奏響。

                汪仕陽也是煞費苦心,怕趙興不喜歡聽靡靡之音,還特地選了幾曲激昂的軍樂。

                舞師也都是練的劍舞,個個英姿颯爽,整齊劃一。

                在舞樂聲當中,還有禮官唱名,念誦著趙興的戰功:

                “元穰侯趙興,遠征南荒,力戰四年,景新歷十六年夏,打破火龍關、景新歷十七年冬,斬敵萬人,破南蠻雄關……”

                此時的趙興,先從樓船上開出麒麟飛舟。

                麒麟飛舟繞了一圈,隨后有龍吟獅吼。

                兩頭碧眼龍獅,拉著一輛青銅戰車,載著趙興出場。

                趙興腰間挎劍、頭頂三彩冠帶、身穿玉竹侯服、掛銀綬銅印,手持護軍節杖,他站在戰車上,被霞光襯托,顯得威武不凡。

                至于龍肖和陳時節,則沒有出現在這個場面上,依舊待在樓船上方。

                大周將士榮歸故鄉,大官有大官的禮,小官有小官的禮,這是為了弘揚武德。

                此刻的流程,只能趙興獨享,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外鄉人。

                “看得我都想回老家顯擺顯擺了。”龍肖眼中有些羨慕,他就愛這種熱鬧,可惜此時的熱鬧不屬于他。

                “就為了這點虛榮,回什么老家。”陳時節道。“怪麻煩的。”

                “說得也是,你看看趙興,把陛下賞的,穿的、用的,飛的,全得拿出來展示一遍,其實也挺累的。”龍肖酸酸道。

                趙興此時一點都不累,大周的繁文縟節雖多,但正常來講,這種裝逼時刻一生也沒幾次。

                打了四年仗,當然得顯擺顯擺了!

                直到禮官念道末尾:“……為朝廷賀,為元穰侯賀!”

                汪仕陽頓時帶著眾官員高呼:“為朝廷賀,為元穰侯賀!”

                此時,趙興才腳下騰云,一步一步從戰車上落了下來。

                “有勞家鄉父老遠迎,興,愧不敢當。”

                “元穰侯少年英才,立下卓卓戰功,乃我南陽郡之驕傲,當值此榮耀!”

                “諸君,與我一起,恭賀元穰侯!”汪仕陽,再度領頭,拱手恭賀。

                “恭賀元穰侯!”眾官員齊聲恭賀。

                足足搞了大半個時辰,但這套禮節只是階段性休息,它才剛開始呢。

                之后的祭祖、回鄉、還得派出儀仗隊,前往南陽郡的一百多個縣,舉著元穰侯的戰功牌,去游街唱功。

                別看只是三等侯爵,官也不過是正六品上。

                但趙興可是立下了差不多五百多萬的戰功!

                按照一個九品蠻族10點戰功來算,他等于滅了近五十萬蠻族,若是不入品,那就是五百萬!

                南陽郡也算邊境府了,歷史上也曾受過蠻族的威脅侵襲。

                所以這種夸功程度,一點也不過分。

                也就是他還沒死,若是死后,還得立廟,再端著趙老爺的雕像游街唱功。

                而且在最初的十年,每隔一個月就得游一次,這是要穩固他的陰神之體。

                當然,現在還活著,就沒有立生祠的道理,搞生祠的都是邪魔外道,如血靈尊者那種。

                ..........

                迎接趙興回到南陽郡官府,一路上又是敲敲打打,吹拉彈唱。

                直到郡府內,汪仕陽擺設宴席,邀請各級主要官員到場,又是一次恭賀。

                “元穰侯,恭喜恭喜啊,來,這一杯,敬元穰侯!”汪仕陽端酒。

                “敬元穰侯!”

                趙興起身舉杯。

                “下官只不過小立戰功,承蒙汪大人與各位大人厚愛。”

                “下官先干為敬!”

                隨后一飲而盡。

                如此走完幾輪,趙興回到座位上,汪仕陽命人拉上窗簾,和外面的宴席大廳隔絕,周圍也變得安靜了一些。

                “趙興,你此次歸鄉,有多長休沐期?”汪仕陽和趙興套著近乎,現在說話就比較隨意一些了。

                “半年。”趙興道,“我和云霄侯,元稹侯,皆是如此。”

                “如此甚好,你離家四年,現在回來,可以好好和親朋好友聚聚,領略一下故鄉的山水變化。”汪仕陽道。

                提及親朋好友,趙興也接過話題道:“汪大人,我有一好友,在南陽郡為官,不過剛才宴席,似乎沒有看見他。”

                汪仕陽心中一個咯噔,趙興的好友?自己怎么會漏?

                旁邊的文書官,立刻代替回答道:“此次為了迎接元穰侯,汪大人把迎接和與宴的規格都辦得稍鄭重了一些,另外還有些官員,公務繁忙脫不開身,請元穰侯見諒。”

                趙興點了點頭。

                汪仕陽心中也松了口氣,笑著問道:“趙興,不知你說的是何人?”

                趙興道:“宗世昌,他現在應是南陽郡的八品平淮令。”

                宗世昌的信件,趙興很久沒收到過了,主要是之前在戰場和洞天,都是連軸轉,根本沒時間回信。

                最近的一次信件,是在半年前,也就是十九年的年底,當時趙興正在彈劾梁王,只記得宗世昌說過,他已經是八品了。

                “宗世昌?有些印象。”汪仕陽微微思索,他也只是有些印象罷了。

                實際上這印象還是今天加深的,因為汪仕陽眼里,宗家也不過是郡望家族,對他來說,這種商人家族,他是不會去沾邊的。就宗世昌個人而,一個八品,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趙興沒回來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趙興這號人,就更別提知道他和宗世昌的關系了。

                汪仕陽轉向旁邊的文書官,后者立刻起身,去尋人。

                他則繼續陪著趙興。

                …………

                南陽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它有一百多個縣,更是擁有好幾座靈山。

                汪仕陽擔心趙興回家遇見什么糟心事,所以立刻派人去查探打聽。

                他想得足夠周道了,但還不夠周道。

                此時,和趙興關系匪淺的宗世昌,正在南陽郡城的巡檢司中呼呼睡大覺。

                “嘭嘭嘭!”他剛睡著,便有人敲著柵門。

                “混賬!”宗世昌頓時坐起來,朝著外面大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宗少,你不要怪我們。”一名巡衛在羈押室外小聲道,“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宋巡檢說了,不能讓你睡覺。”

                “宋濟這個王八蛋,你去告訴宋濟,他最多只能再關小爺兩天了!”宗世昌罵道。“等小爺出去,定要在他家祖墳上拉屎撒尿,日夜風雨交加!”

                門外沒了聲音,似是不再理會宗世昌的叫罵。

                罵了一會,感覺累了,宗世昌又重新躺回床上。

                不過他一打算睡覺,外面就有人敲門。

                搞得宗大少煩不勝煩。

                “娘的,宋濟這個老王八蛋!”宗世昌恨得牙癢癢的。

                他為什么會關在這里?

                此事還要從之前的南柳縣泄洪一事說起。

                夏季洪水多發,南陽郡又多江河支流。

                雖然說水利工程做的不錯,但朝廷和南蠻一打仗,瀾江滄江也開始發大水,影響到了大周下游的郡縣。

                即便是經過上面的層層衰減,到了南陽郡,依舊還是有些小影響。

                宗世昌雖然本事不大,但消息靈通啊。

                他和趙興通書信,立刻就察覺到,當平淮令去治水,是個不錯的差事。

                于是在三年前,他就調到了都水監。

                之后果然也如他所料,南陽郡各地的雨水,江河水位,都比往年要高出許多。

                宗世昌提前苦練治水之能,又有家族底蘊在,他在都水監做事,三年時間,便也從九品升到了正八品。

                不過,越往上走,宗世昌也越感覺到升官的艱難,要正經做事,就得觸碰別人的利益。

                他之所以被關在這,便是因為一年前在南柳縣治水時,多次得罪了南陽郡的另一個大族,宋氏家族。

                前陣子夏季泄洪,宗大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往宋家田產方向泄洪,另一個方向,則是往南柳縣的平民百姓頭上泄洪。

                沒有辦法,總要有些損失出現,宗世昌便和以前一樣,選擇站在了平民的一方。

                這下可徹底把宋家惹火了。

                你宗世昌也是郡望大族出身,大族何苦為難大族?

                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可憐那些苦哈哈的平民,把損失轉移到我們宋家頭上?

                宋家的家主,派人多次警告宗世昌。

                可宗世昌是什么人?屬順毛驢的,根本不聽勸。

                他還對著宋家的家主大罵:“狗日的宋承德,你哪里有德了?你宋家家大業大,損失點田產,絲毫不影響你吃香喝辣,百姓的田產沒了,可能就家破人亡了,南柳縣左右也是你家的地盤,為何要斤斤計較這些蠅頭小利?”

                宗大少說得很有道理,宋家家主也聽得很認真。

                他認真的分析了宗世昌的上班時間、地點,行蹤軌跡。

                過了一個月后,他找到了宗世昌犯下的一個小錯誤——在上公時間飲酒。

                然后直接讓家中在巡檢司當差的六品官宋濟,將宗世昌抓進了巡檢司,打算羈押七天。

                好好讓宗世昌領會領會,什么是宋家的道理。

                于是乎,在趙興歸回的這一天,宗世昌在巡檢司唱著鐵窗淚。

                “唉,治水三年,我都瘦成什么樣了。”宗世昌摸著肚子,手掌在上面搓了搓。“真他嗎不容易啊。”

                宗世昌想起以前過的日子,花花世界,紙醉金迷。

                他之所以有這么大改變,起初是想做出一番事來給柳沐琴看,讓她知道,宗世昌可以為她做出改變。

                但做著做著,宗世昌也體會到了人間疾苦,后面兩年,便不純粹是為了心上人的看法了。

                “等小爺出去,定要在宋家祖墳拉個大的。”宗世昌憤憤道。

                “邦邦邦!”

                門外又敲門了。

                “滾吶!老子沒睡!”

                宗世昌背對著牢門,恨恨的罵著,“劉四郎,你眼睛是瞎嗎?”

                但這次的敲門聲,卻伴隨著一陣法陣開啟,和房門被轉動的聲音。

                “嗯?家里來撈我了?”宗世昌聽到動靜,立刻就轉過身來。

                月光從窗臺透過來,宗世昌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這些身影還不止一個,外面似乎都站滿了人。

                當頭的一人,豐神俊秀,似乎還穿著侯服,咦?南陽郡什么時候又有侯爺了?

                他左側的人,好像是郡守汪仕陽啊。

                右側是郡丞何賢吧,這個老狗怎么也來了。

                等等,穿侯服這個怎么有些臉熟?

                宗世昌的目光,重新放到當頭的那名青年臉上。

                下一刻,宗世昌目光變得呆滯。

                “趙、趙興?”

                趙興鐵青著臉,但見到宗世昌,又化為柔和,他弓著腰子,進入了這窄小的羈押室內。

                親自扶著宗世昌從草板床上起來。

                “你、你真是趙興?”宗世昌欣喜不已,“你咋回來了?你啥時候回來的哇?”

                “宗兄,是我。”趙興微笑道,“我回來了。”

                “哈哈,可以啊,你都混成侯爺了?”宗世昌拉扯了一下趙興的侯服,“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喲,金絲纏腰帶,合羅綢緞,真貨!”

                宗世昌似乎不覺得委屈,只有欣喜。

                趙興打量著宗世昌,也不禁有些失神。

                四年不見,當初那個有些微胖的宗世昌,已經變得棱角分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但人也精神了許多,底子更扎實了。

                看來他這幾年,真的有努力在治水。

                “宗兄,我們先出去。”

                趙興扶著宗世昌,走到牢門前。

                “趙大人,此事……”旁邊的郡丞正想說些什么。

                “呼~”鐵柵欄便突然燃燒起了一陣火焰。

                驚得眾人往后退開。

                “啪嗒啪嗒~”

                鋼鐵燃燒成了鐵水,連周圍的墻壁都一同給融化了。

                后退幾步的何賢、汪仕陽眼皮一跳。

                這可是郡城巡檢司的陣法牢房啊!

                元穰侯揮揮手,就融化了?

                他這是六品?

                五品的司農,都沒有這么高深的法術吧?!

                “宗兄。”趙興拉著宗世昌的手出來,“且去洗漱一番。”

                “好好。”宗世昌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是有點臭,都關幾天了,連個澡都沒得洗。”

                宗世昌無意間一句話,讓趙興眉頭擰得更緊。

                他立刻喚來四具萬法分身,破開巡檢司門口。

                “欸?你這草人法,怎么還能變自己了?”宗世昌頗為好奇。“哦對了,各位大人,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當然。”何賢陪著笑臉,他現在頭皮有點麻麻的,因為他是宋濟的舉薦人,關系不俗。

                “還不快來人接宗大人去洗漱?!”

                “不用勞煩了。”四個萬法分身一齊開口,“去我的麒麟飛舟上洗。”

                在場的官員,看得頭皮一緊,因為他們竟然無法分辨出,哪個才是真的趙興。

                尤其是巡檢司司正宋濟,此刻心臟仿佛被攥住了一般。

                待宗世昌離開,在一旁看戲的龍肖咧嘴一笑:“好好好,有人要倒霉了,我從未看過趙興這么生氣的樣子,這趟南陽郡可真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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