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乎把陳雅寧問住了，眼珠子轉了一圈、兩圈、三圈……無數圈。

銀蘇繼續說：“有沒有可能，你不是梁錦繡，陳雅寧是你。”

陳雅寧重復一遍：“陳雅寧是我……啊！啊啊啊……”

陳雅寧捂住腦袋，突然大叫起來。

那聲音沖出手術室，將門外圍觀的兩個非人怪物嚇一跳。

它們只能看見銀蘇的背影，看不見坐在地上的陳雅寧。

此時更不清楚陳雅寧為何尖叫起來。

“殺人了？”

“它不是人了……”

“殺怪了？”

“……”

“我們要不要跑啊？”

韓友平看下四周：“你不覺得這四周太黑了嗎？”

年輕女生：“嗯，是有點黑……”

手術室里有安全標識，會發綠光，但此時一點光線都沒有，黑如濃墨，令人不安。

“珍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韓友平又說。

年輕女生：“珍姨是不是剛才就跑了？”

韓友平沒說話。

年輕女生又說：“那我們跑不跑？”

韓友平：“再被她抓住怎么辦？”

本以為他們能打個兩敗俱傷，誰知道四樓這位在她面前居然這么沒用。

年輕女生很快放棄逃跑的念頭：“那我們還是待著吧。”

韓友平：“……”

手術室內的尖叫已經消失了，銀蘇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安撫住了陳雅寧。

“我是陳雅寧……我才是陳雅寧……”

“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陳雅寧像是沒聽見銀蘇的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是陳雅寧，我是陳雅寧……”

“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報仇呢。”

陳雅寧剛才一直低著頭，此刻唰地一下抬起頭來。

“報仇？”

“怎么，你不想報仇嗎？”銀蘇示意四周環境，唇角勾起一點笑意，“你被困在這個地方沒有自由，你就不想讓害你的人也體驗一下你的遭遇。”

女生的聲音柔和，仿佛帶著蠱惑之意，陳雅寧下意識點頭。

“當然……當然想報仇。”說到后面幾個字，它語氣已經陰沉堅定起來。

“那你是怎么死的呢？”

“死……怎么死的……我怎么死的……”陳雅寧捂著腦袋，努力回想，“我沒死，我是梁錦繡，梁錦繡沒有死……死了，陳雅寧死了，我是陳雅寧，不，不對……我是梁錦繡！！”

陳雅寧的記憶混亂，一會兒說自己是陳雅寧，一會兒又說自己是梁錦繡。

銀蘇耐心地等著她回憶。

陳雅寧自自語了許久，終于像是想到了關鍵，抓著銀蘇的手，“穆衡明……穆衡明殺了我！！”

陳雅寧面容扭曲怨毒，“我想起來了，是他殺了我！”

銀蘇任由陳雅寧抓著自己，語調不緊不慢：“穆衡明？你前夫？”

陳雅寧激動：“你知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我要殺、了、他！”

“知道啊。”銀蘇隨口應下：“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雅寧眸子轉了轉，開始講條件：“你先幫我抓到穆衡明。”

銀蘇抽出自己的手，冰冷地目光落在她身上，“陳小姐，你沒有講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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