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幫助山鹿縣里的人們撤離，和調查局接觸也更多，所以知道得比沈十九多。

寧繁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出最關鍵的一點：“進過副本的玩家，出來時都會變成銅人，這是不是和那些死亡副本一樣？”

正常的副本，傷害不會帶回現實世界，只有被空投過來的死亡副本……

她暫時不知道為什么普通的死亡副本會和空投死亡副本一樣將傷害帶進現實，不過它既然和空投副本一樣，那肯定是死亡副本沒跑了。

沈十九靜了片刻，“你害怕了？”

寧繁說不上來自己是害怕還是不害怕，但此刻她心情是平靜的，“你不害怕嗎？”

沈十九在黑暗里聳了聳肩，語調輕松：“死了說不定是好事呢。”

寧繁：“沒看出來，你這么悲觀。”

“不，我這叫樂觀。多活一天就是賺了，死了也是解脫。”

“……你是同舟共濟的嗎？”

同舟共濟的人宣就是‘能茍一天是一天’，但在同舟共濟成員口中很多時候還有下半句——‘多活一天賺一天’。

沈十九捂嘴，捂住后又放開，否認道：“不是啊。”

寧繁：“……”

你這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么區別？

寧繁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自從上次盛彩衣和0101通關死亡副本后，同舟共濟就很低調。

一時間不少玩家還不太習慣，同舟共濟的玩家得他們副會長盛彩衣的真傳，在副本里就喜歡用他們的冷門組合技能搞點事情。

寧繁讓沈十九趕緊休息，他下半夜還要守夜。

可能是聊了天，沈十九的精力被耗掉不少，困意漸漸來襲。

雖然有其他玩家守夜，但寧繁還是沒有睡，保持警惕和清醒。

宿舍漸漸地安靜下來，探險小隊直到她和鐘達換班守夜都沒有回來。

宿舍外偶爾有怪聲傳來，像風聲又像是嘶吼聲。

……

……

蔡奇文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身上的臟衣服如同一張怪異的皮革裹在他身上，將他死死束縛住，呼吸都越來越困難。

他想起剛才那些人避開自己的目光，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

隨后又想起其他人丟下自己跑掉的事，越想越覺得憋悶，他張著嘴呼吸，卻沒多少空氣進入。

蔡奇文煩躁地抓了抓脖子，然而這一抓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什么……

為什么是硬的？

蔡奇文用力在脖子上摸索，摸不到柔軟的皮膚，變成冷硬的堅硬觸感。

很像……

很像車間里那些銅人。

不……

救命……

蔡奇文張著嘴喊，然而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來。

他想要起來，結果身體沉重如鐵，完全被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

就連先前還能動的手，此時也變得格外僵硬，唯一還能動的只剩下眼睛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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