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極殿。
李中守在外面。
見到烏止來,原本就焦急的臉色忽然變得驚恐起來。
他連忙上前:“參見貴妃娘娘。”
烏止裝作沒看出來李中的異常,問道:“皇上呢,還沒起?”
大冬天的,烏止的一句話問得李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李中話還沒說完。
太極殿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拉開。
烏止抬眸望過去,只見熟悉的一張臉鬢發未攬,墨發披在身后,容顏嬌艷。
身上披著慕容奕寬大的鶴氅,面容嬌媚,明顯是帶著被滋潤后的薄紅。
“貴妃娘娘,皇上昨夜勞累了一夜,現在還歇著呢。”
女子語調嬌軟,卻帶著十足的挑釁。
烏止冷笑一聲:“本宮怎么不知道一個被貶入冷宮的庶人怎么可以出現在太極殿了?冷宮的嬤嬤們是怎么辦事的?”
她這一聲,嚇得周圍的人跪了一地。
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揭發烏止當過花魁,而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的靜妃。
不,現在不能叫靜妃了。
“唐氏擅出冷宮,忤逆圣意,來人,將唐氏關入慎刑司,待查明唐氏如何出得冷宮之后,一起發落!”
烏止冷聲下令。
身邊的婢女和嬤嬤立刻上前拉住唐錦。
“烏止,我剛剛侍寢,說不定腹中已有皇嗣,你敢動我?”
唐錦想要掙扎。
結果可想而知,她怎么會是那些嬤嬤和婢女們的對手。
“呵。”烏止嘴角劃起輕蔑的笑容,“有了皇嗣又如何,你不是有一個嗎?”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烏止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直插唐錦的心口。
她有四皇子又如何,四皇子癡傻,如今已經被扔出皇宮,連除夕宮宴都沒有被召回來。
她眼看著敵不過,張嘴就要喊皇上,卻被一個婢女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
唐錦就這么在冰天雪地之中,被拖入了慎刑司。
看著地上掉落的那件鶴氅,和始終沒有出現的慕容奕。
烏止眼眸淡淡,道:“燒了吧。”
李中微愣,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烏止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太極殿前。
小順子撿起地上的鶴氅,求救似的看了李中一眼。
李中硬著頭皮進去,剛進入寢殿,就對上了慕容奕陰沉的雙眼。
“皇上!”
李中一個激靈,撲通一聲給慕容奕跪下了,整個人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李中,朕的太極殿,竟然什么人都能進來了啊……”
這次進來的是妃子,那下次進來的是什么?
要是刺客呢?
慕容奕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下下剮著李中的心肝。
他伏在地上,抖如篩糠,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
“奴才該死!奴才失職!求皇上恕罪!”
李中砰砰磕頭,額角頃刻間就見了紅,“昨夜……昨夜奴才一直守在殿外,并未見任何異常,也不知那唐氏是如何……如何潛入殿內的……奴才、奴才查了值守記錄,昨夜當值的侍衛和內監都說未曾見到可疑之人……”
“未曾見到?”
慕容奕嗤笑一聲,眼底是駭人的風暴,“一個大活人,能憑空出現在朕的寢殿?李中,你這總管太監,是不是當得太安逸了?”
李中渾身一顫,知道此事絕無可能輕易揭過。
“皇上明鑒!奴才……奴才有罪!奴才定當徹查,將功折罪!”李中幾乎是哭著喊道。
太極殿出事,首當其沖的就是李中,其次就是禁衛軍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