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聞,臉色一變:“娘娘,三思啊!與虎謀皮,恐遭反噬!”
“本宮管不了那么多了!”賢妃狀若瘋癲。
“景兒走了,本宮還有什么指望?本宮就是要她們死!要她們統統給本宮陪葬!”
深宮的怨恨與絕望,如同毒藤般瘋狂滋長。
鳳極宮內,皇后卻是心情舒暢。
她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對身邊的清竹道:“賢妃這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兒子都逼走了。真是大快人心!”
清竹笑著奉承:“還是娘娘運籌帷幄。”
皇后放下茶盞,眼中精光一閃:“大皇子一走,朝中格局必然生變。
如今看來,貴妃那邊勢大,又有軍功在身,怕是更難撼動了。
不過……本宮還有五皇子。”她沉吟片刻,“去,將柔嘉公主給本宮叫來。”
二公主慕容璇很快到來,依舊是一身素衣,神色恭順。
皇后看著她,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璇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你母妃去得早,日后在宮中,要多來鳳極宮走動,本宮會替康昭儀好生照看你。
你五皇弟年紀尚小,你們姐弟也該多親近親近才是。”
慕容璇心中冷笑,知道皇后這是想拉攏她,借她來牽制貴妃和慕容珺。
但她面上卻露出感激的神色,柔順地應道:“是,兒臣謹遵母后教誨。日后定當時常來給母后請安,也會好生照顧五皇弟。”
她現在勢單力薄,需要借力。
皇后遞來的橄欖枝,哪怕是裹著蜜糖的砒霜,她也得先接住。
慕容珺對于朝堂上的暗流和后宮的算計,似乎并未過多放在心上。
她大部分時間依舊待在鸞極殿或是京郊大營,處理軍務,操練新兵,倒是雷打不動的每日來烏止這里蹭蹭烏止。
這日,她剛從京郊大營回來,便被烏止叫到了坤華殿。
“珺兒,”烏止屏退左右,神色有些凝重,“你大皇兄離京,朝中關于立儲的論又起,大多針對你而來。你……有何打算?”
烏止開門見山。
珺兒聰慧,早就明白她現在的位置對任何皇帝來說都是威脅。
既然知道,現在不激流而退,那等到慕容奕退位之后就晚了。
而能解釋慕容珺為何要出征西北,又為何非要平定西域的原因只有一個。
她的女兒,想接她父皇的班。
“母親覺得,我該如何?”
慕容珺太熟悉烏止了,以至于烏止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烏止已經猜到了她的想法。
可猜到歸猜到,母妃是否覺得她太大逆不道了。
“你我母女之間,還需要試探嗎?”
烏止垂下眼眸。
慕容珺上前抱住烏止:“阿娘,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您就在風口浪尖,后來更是被逼得假死出宮……
兒臣不想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皇家最是無情,不管是誰當了皇帝,您這個貴妃,還有兩個皇子,都未必會有好下場。
兒臣只是想護住您。”
這是慕容珺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最主要的原因。
權利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保護的了自己想保護的人。
西北的軍權只是開始。
接下來慕容珺要讓朝堂認可她這個圣公主,允許插手除了軍務以外其他的事情。
慕容珺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連烏止都不能理解,不能支持。
那她這條路,一定會走的很辛苦。
烏止拍著慕容珺的后背:“珺兒,是母妃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