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思索期間,傅西京手上的力道加大幾分。
刺痛感變得明顯,宋意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蹙。
還有哪里傷了傅西京問。
宋意搖搖頭,只有這里。
傅西京凝著她脖子尚未褪去的手印,他掐你了
宋意抿著嘴唇,有些難堪地避開他的視線,轉移話題:是你把他弄走的嗎
傅西京涂完藥,將棉簽扔到廢紙簍里,手摸上她的臉,不答反問:打算一直這樣
宋意:我明天會搬去我朋友那邊。
把這里讓給他住傅西京輕笑,你覺得他搬過來是為了什么他會允許你搬去你朋友那里我怎么覺得他會威脅你留下,然后繼續今天沒做完的事情。
宋意:……
你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能臨陣脫逃。傅西京捏了捏她的臉蛋。
宋意沒辦法反駁他的話,因為她也很清楚這一點:可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了,躲過一次算一次吧。
你有,只是你不愿意那么做。傅西京拆穿她。
宋意還是沒有反駁。
傅西京和她生來就有階級差距,他有資本做任何選擇,也付得起代價,自然不會瞻前顧后。
可她不同。
沒有人兜底的人生,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父母對你一直這個態度傅西京忽然話鋒一轉。
宋意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這個的
傅西京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說:中午我也在鼎椿。
鼎椿,是她帶許勝文父母吃飯的那家餐廳。
傅西京也在么
她完全沒注意。
他當時……都聽見了么
宋意內心泛起一陣難堪。
她不愿意讓傅西京看見她的狼狽,現實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失控。
這下,傅西京約莫更覺得她可笑了。
宋意抿住嘴唇不說話,從他腿上起來,隨手抱住了抱枕,擋在身前。
這是一個充滿防御和抗拒的姿勢。
傅西京垂眸看了一眼她發白的指關節,不咸不淡地開口:好像沒聽你說過你爸的事兒。
這是我的隱私。宋意提高了聲音,傅先生,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些。
傅西京呵呵一笑,我只是問了一句,值得你這么生氣
今天許勝文的父母都已經指著鼻子說她是沒爹養的野種了,也沒見她發過脾氣。
他只是隨口一問,她卻跟只刺猬似的,豎起一身刺要扎他。
宋意吸了吸鼻子,攥緊抱枕:謝謝傅先生關心,我……
嗡嗡——
宋意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震動聲打斷。
傅西京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的時候,宋意下意識地掃了一眼。
屏幕上許如雙的名字清晰地映入眼簾,刺得她眼眶有些疼。
她將視線挪到別處,剩下的話都咽回了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