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司徒正雄那份幾乎要溢出胸膛的熱情,蕭若塵只是淡然處之。
他既不點破,也不迎合,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感。
這份疏離落在旁人眼中,那是絕世高人的風范。
但落在司徒正雄心底,卻化作針扎般的刺痛與愧疚。
這個蕭若塵,很可能就是自己那苦命妹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司徒家虧欠他們母子的,太多太多了。
別說區區十億,就是將司徒家拱手相送,也未必能彌補那二十年的骨肉分離之痛。
“蕭神醫,您若是不嫌棄,還請移步寒舍,讓司徒家有機會略盡地主之誼,也方便隨時為雅兒復診。”
司徒正雄的姿態放得極低。
他不敢直接相認,只能用這種方式試圖將他留在身邊,好多一些了解彌補的機會。
“爸,我、我也想請蕭神醫去我們家做客。”
一旁的司徒雅,此刻已經能在下人的攙扶下勉強站立。
她此刻雖然還很虛弱,但一雙清澈水眸子卻一瞬不瞬地凝著蕭若塵。
眸底帶著劫后余生的依賴,還有幾分少女情竇初開的崇拜。
“我想當面好好謝謝您。”
她又補充了一句。
面對這對各懷心思的父女,蕭若塵不由得微微一嘆。
司徒家,他本就要探個究竟。
母親當年的離家,家族內部的紛爭,外公如今的狀況,這一切,都像一團迷霧,需要他親自去揭開。
司徒正雄的邀請,正中下懷。
“既然司徒家主和三小姐盛情,那蕭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微微頷首,算是應允了下來。
“太好了!”
司徒正雄喜形于色,連忙吩咐下人:“快!快去備車!用我那輛一號車!另外通知家里,以最高規格的家宴,招待蕭神醫!”
這番鄭重其事的安排,再次讓周圍的賓客們艷羨不已。
司徒家的一號車,那可是家主專用的座駕,非最頂級的貴賓不能乘坐。
而最高規格的家宴,更是輕易不會開啟。
足見司徒正雄對這位年輕神醫的重視,已經達到了何等驚人的地步!
蕭若塵對此倒是不以為意,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牧月:“你呢?一起去嗎?”
牧月眨巴著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卻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辦正事,我可不想去你們那種大家族里受拘束。”
她湊到蕭若塵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嬌聲道:“好不容易來趟南疆,本姑娘要去城里好好逛逛,看看這邊的風景,嘗嘗這里的美食。”
“你放心,我一個大活人,丟不了,晚上回酒店,記得給我留門哦。”
尾音拖得又長又媚,帶著赤裸裸的暗示。
蕭若塵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強求。
牧月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縝密,實力也不弱,倒不用太擔心她的安全。
“也好,自己當心。”
“知道啦,管家公。”
牧月給了他一個飛吻,隨后便扭著纖腰,轉身瀟灑離去。
待牧月走后,蕭若塵便在司徒正雄和司徒雅父女的親自陪同下,向酒店外走去。
吳不語和一眾醫生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趨,再也不敢有半點倨傲。
而角落里,司徒元和兒子司徒飛,則無人問津。
父子倆惡狠狠盯著蕭若塵的背影,心底里的嫉妒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