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顯然要更加激動一些,她握著顧顏的手,說道:“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我們都可擔心你,還有……”
她一副欲又止的模樣,顧顏不禁笑了起來:“你是說溫兄么,我知道他去找我了,不過很可惜,我并沒有機會見到他。”
她將目光向后看去,衛紅綃、白羽、鄭證因等,當年的舊人,都歷歷在目,還有溫旸、邱誠等人,他們的修為也都有所精進,當年還顯得稚嫩的少年,如今都已成人,他們與顧顏的關系,都極為深厚,尤其是溫旸與邱誠等人,這時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
溫旸仍是當初少年時那副快快語的模樣,“當初我們都以為,你在歸墟里出不來了,溫島主還到處的去找你呢,他一走就是幾百年,再也沒有回來。”
邱誠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
顧顏笑道:“此地不是敘話之話,阿楠,島上可有居所?”
林楠這才省覺過來,她笑道:“這座赤浪礁,后來經過整修,已經成為聯盟的分舵所在,師父選了于此處度劫,好在洞府沒有被雷火所擊,說起來,那座洞府,當年還有你開辟之功呢。”
顧顏想到當年自己在赤浪礁上,于底引太陰之火煉器的事情,還與那個渣男林子涵打過一場,也不禁笑了一場。年少輕狂時的往事,如今再想起來,便如風云過眼,已不放在心中了。
洞府深藏地下,倒還安好,顧夕朝回到后洞,換了一身新衣,這才出來,他的眉宇之間,全都洋溢著喜氣,向著顧顏大笑起來:“阿顏,這一次多虧你的相助,不然的話,我也避不過這次雷劫,你的修為,居然已厲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顧顏現在已身為元中巔峰,修為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結丹期的修士,都看不出她的真正層次。因此倒也沒有多少驚訝,而顧夕朝卻一眼就看出,這位比自己年輕了不知多少的侄女,境界居然遠在自己之上。他笑著問道:“你結嬰必定遠在我之前,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眾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顧顏,但語出顧夕朝之口,卻不容得他們置疑。
顧顏笑著擺了擺手,“非我之功。伯父你以身硬闖天雷,就算我不出手,最多受一些反噬而已,你以天雷入劍,別開一派劍道,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說不定還在我之上呢。”
顧夕朝哈哈大笑起來:“剛一來,就與我說這些好聽的,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將來我只怕還需要你的指點,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于劍之一道,浸淫之深,似乎并不在我之下吧。”
顧顏笑道:“我這些年來,境遇不少,說起來實在話長,當年在歸墟之上,我被困陣眼之中,無奈之下,只能通過傳送陣離開,這一去,便是遠去蒼梧,與此地相隔高山大海,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能夠歸來。”
眾人的眼中都露出恍然之色,在他們的心中,蒼梧便是修仙界的圣地,能夠在那里走一遭,修為必會有突飛猛進的增長。
顧顏忽然想起一事,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幅圖畫,遞給顧夕朝,“這是我當年在蒼梧的藏劍山莊中,于試劍堂內拿到的一幅圖畫,覺得與伯父頗為相似,因此特地借來一觀。”
顧夕朝伸手接過,訝道:“我正是我本門所修劍道,這上面所畫的,應該是我這一脈的祖師。”他招手讓林楠過來,“這是你的祖師!”
兩人肅容向著畫像拜了三拜,顧夕朝才將畫像收了起來,溫旸這時才用艷羨的口氣說道:“顧師叔,你居然已經結嬰了,什么時候,也照拂一下我們?”
顧顏不禁大笑了起來,在這里,她感到很是輕松,沒有如蒼梧那樣的勾心斗角,生死傾軋,揚起手來,向著溫旸的頭上敲了一記,“就憑你,過上幾百年再說吧!”
她抬頭向著四周看看,這里有一大半,都是當年珠離宮的舊人,便問道:“我離開這幾百年,大家都還安好,沒出什么事情吧?”
顧夕朝笑著搖了搖頭,“你當年直接從歸墟離開,大概還不知道三方定約的事情,天機子等人,全都在那一次中,被埋葬在歸墟之內,剩下澹臺真人,與我和小溫,后來三方定約,輪流執政,給歸墟海帶來和平。再后來,天音閣與十島三山的舊人,也都并入了珠離宮。我在數十年前,已將宮主的位子傳給了阿楠,自己安心修煉,不過她也并沒有什么野心,現在的歸墟海內,大半還是以散修為多,不過珠離宮已在原本的瑯琊山上,建立了分址,現在大家都住在那里。海底舊址,已少有人了。”
這時林楠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牽著身邊那個小女孩兒的手,走到顧顏的近前,笑道:“竹竹,叫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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