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一手抓著天瀾,飛快地向上沖去,在他的身后,鮮血一路灑了滿地。這讓他感到心痛無比,要知道,他本來是當年的魔祖一份元靈化身,還不能像蒼梧的那個玄霆一樣,凝煉成真正的法體,現在他所噴出的每一滴鮮血,都是他元氣之所系,這一次的重創,至少要讓他再苦修萬載,方能復原。
他冷冷地看著手中的頭盔,不管怎樣,終于將遮天戰甲湊齊,就算受再多的苦,那也值了。
天瀾這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只是憑著本能,跟隨著玄霆向上升去。
在被玄霆剝去了遮天戰甲,又從他體內取走了靈魔之氣后,他本來憑著遮天戰甲,已升至元中巔峰的修為,又生生的倒退了回去,在被顧顏一劍重創,幾乎毀了半身經脈之下,幾乎倒退到了元嬰初期。
玄霆的身軀飛快向上升去,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他將天瀾的身軀,重重地向著地下一摜,哼道:“不要裝死了,快抬起頭來!”
天瀾頭暈目眩的爬了起來,他眼角的余光,飛快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似乎正站在一片茫茫的虛空之中。周圍云氣涌動,腳下似乎都碰不到地面。周圍像是有一座大殿,四周的石壁之上,刻著無數的云紋,玄妙無比。
他剛想說話,忽然咳嗽了一聲,便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只覺得,全身的經脈之中,都像是有無數把小刀子在不停地割來割去一般。
顧顏這一劍,不但將他幾乎半身經脈,盡數毀去,劍氣更是深入他的臟腑之中,要讓他終日受寒氣侵擾之苦。
但天瀾仍然勉強地跪倒在地,無比恭敬地說道:“多謝尊者在危難之時,仗義相救。這份恩情,在下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玄霆愣了一愣,便哈哈大笑起來:“罷了,無需再提此事,你為我找回頭盔,也算是有功。更何況,我要你還有用處。”
天瀾跪倒在地。額頭牢牢的貼著地面,絲毫不敢起身,“尊者威布四野,天瀾不敢居功!”
玄霆沉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不敢居功?放你媽的屁!”他忽然間抬腿踢去,一腳便踢在天瀾的額頭之上,頓時鮮血橫流。
天瀾被踢了這重重地一腳。半個身子幾乎都橫飛了出去,倒在地下,剛要勉強的爬起來,1玄霆又已跟上來,抬起一腳,重重地踹中了他的心窩,“你這個無用的東西,讓你們尋找遮天戰甲,為何卻自大狂妄。引來這樣的一個強敵,平白為我招禍,真是自尋苦吃!”
他怒目而視,手指著天瀾,一連串的臟話已脫口而出,天瀾牢牢地跪伏在地,連頭也不敢抬,一絲大氣都不敢再出。他身上這時血污一片,甚至都不敢用法術止血。狼狽無比。
一直等到玄霆怒氣稍息。他才淡淡地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女子。是叫顧顏么?”
天瀾跪著上前了兩步,說道:“不錯,他是青云門以前的弟子,不知何時修成元嬰,自海外歸來,殺了我兩位兄弟,還請祖師為我報仇!”
“報仇?”玄霆哈哈大笑起來,“莫非你還以為,剛才那一戰,是我大占上風不成?”他有時抬起一腳,重重地踢了過去,這一腳比先前的更加厲害,正中天瀾的心窩,他鮮血狂噴,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后飛了出去,撞到后面的石壁上,倒在地上,幾乎生死不知。
玄霆張著雙臂,大聲咆哮道:“若非我當機立斷舍棄了通天塔,引動陣法,放出萬魔血海,只怕今日我便沒有脫身的機會,若是在六個時辰之內,我無法回去,我的元神便會永遠被隔絕在外面,灰飛煙滅。是你,害得我毀了這座通天塔,當真萬死莫贖!”
天瀾清醒過來,聽到了玄霆的這番話,頓時心如死灰,他這時才知道,自己在顧顏面前,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