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算是蒼梧后晉元嬰修士中的頂尖人物,兩人聯手,至少也能將展若塵攔住一時三刻。
云岳與歸元子,這時仍在互相纏斗之中,歸元子掌中的金球,已被云岳連斬了數劍,那九曜射日神劍,一直都沒有機會發射出來,而云岳的肩頭之上,已被歸元子連擊了兩次,鮮血模糊。彼此仍在相持不下。
而顧顏這時,攜九嶷鼎遮天而來,在強勢的手段,便將封先生的劍陣破去。
他那九口青竹云劍不停的發出響聲,像是馬上就要折斷的模樣。
這時顧顏的手掌虛按·二十四顆定海珠便已飛快的前壓,劍氣四橫,于空中迸射而出,顧顏低喝了一聲:“破!”
那九口青竹云劍·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如此巨大的壓力,“咔”的一聲,便于空中折斷。封先生面如死灰,伸手一抄,將九口青竹劍的殘骸抄到手中,飛一般的向后遁去。
顧顏喝道:“休走!”她的金雷羽其勢如電,比起封先生猶自快上三分·轉眼間便已追至他的背后。
這時坤元子馭動萬獸旗,破空而來。漫天的妖獸如潮水般的涌
顧顏手指輕彈,九嶷鼎便已橫空而出,混沌元胎于空中閃耀,無盡的元氣激射而出,九嶷鼎飛快膨脹,似乎瞬間便遮滿了天際,如長鯨吸水一般的將那些獸潮吸了進去。
顧顏雙掌于空中連擊·一道巨大無比的金色霹靂雷霆飛快的自空中降下,落在坤元子的身上,無數細小的金色電弧隨即便在他的身上爆起·坤元子低呼了一聲,手中那面陣旗已經脫手飛去,在他的背后,原本護體的仙衣已被炸碎,露出一道道極細如柳葉一般的傷痕。
他被九嶷鼎所阻,再也不能沖至顧顏的近前,而顧顏一手執刀,一手執劍,背依諸天星辰,其勢如虹·已壓至封先生的頭頂之上。
封先生的九口青竹云劍被顧顏破去,已無余力再與她相抗,大衍劍陣奔涌而來,劍氣如風,封先生身上的衣袂頓時便被削去。
顧顏身形如電,欺至封先生的身前·漫天劍氣傾瀉如雨,向著他胸前的竅穴刺去。
通常的劍修,所凝煉之元嬰,與一般修士的元嬰不同,他們聚劍為氣,以氣化神,劍氣散于四肢百骸之中,而顧顏以劍陣之法,最能壓制劍修的元嬰。
封先生低喝了一聲,他身上的衣袂,這時全都崩碎而起,身上閃著絲絲的白氣,整個人似乎都變成了一柄鋒銳無比的利劍,似乎要遁脫出劍陣而去。
他這是以人馭劍,劍氣合一之法,實已到了劍修之中的極高境界,連正在與歸元子纏斗的云岳劍尊都不禁為之側目。
而顧顏臉色淡然,并不動容,她掌中劍,忽然間聚成了凝煉無比的一線,當封先生以身所化這柄利劍,正在將發未發之時,那道細線便已經破空而去,從封先生的肩頭直貫了進去!
無盡的光芒頓時從他的身體之上收斂,一蓬血花從他的肩頭爆起,隨后,他便仰天直跌了下去。
顧顏單手抄起大衍劍,隨后漫布在她身后的諸天星辰,又同時壓迫而去,大衍劍陣再現,坤元子的身上,頓時便添了數十道的新傷。
顧顏在舉手之間,手段齊出,已將身前的這兩位元嬰修士重創。
這時,陳翰青與盛華蘭合力,終于還是沒有壓制住展若塵,他破空而來,顧顏避其鋒芒,飛快的向后退去,展若塵喝了一聲:“今日之事已不可圖,走!”
他伸手在空中一招,一道黃色的光華便即飛到他的手中。重新露出原本的寶塔模樣。
而歸元子與云岳這對正在纏斗的人,也在空中分開,云岳看到了他手中的寶塔,驚呼道:“是九閽玄靈塔,難道,你們遷走了整個姑蘇城?”
展若塵大笑起來:“不錯,這尊九閽玄靈塔,便是永鎮接天閣的那件法寶,此塔既動,接天閣亦將為之不存,你大可回去看看姑蘇城!”
說完,他揚起寶塔,一片光華將四人罩住,隨即便飛快向著空中遁走。
雖然顧顏以強力,重創了對方的兩人,但對面僅憑展若塵一人的修為,便已經能夠將他們四個人全都壓住,因此,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展若塵遁走。
在展若塵收去了九閽玄靈塔之后,七寶金幢才自行落到顧顏的手中,伏在頂上的其其,低低的鳴叫了幾聲,像是頗有些不忿的模樣。
顧顏笑道:“將來,總有你們再對敵的一日。”
陳翰青目光微瞇的看著顧顏,這時候他頗有些動容。
當年在丹鼎派的法會上,是他初見顧顏之面,那時顧顏的名頭,便已經響遍蒼梧,但無論如何,那時她仍是散修的身份,雖然結成元嬰,已經讓人贊嘆無比,但沒人會想到,她真的有那樣的實力,能夠與九大派的頭面人物相提并論。
但今日,她能夠在四位元嬰的圍攻之下安然脫身,并且還重創了其中的兩位,雖然她還沒有晉身于元嬰中期,但這樣的實力,已經能夠與九大派的那些首腦人物比肩。
她僅憑今日這一戰,便足以在蒼梧揚威!
顧顏將七寶金幢與九嶷鼎收起,臉色凝重的看著四人遠去,隨后便說道:“請諸位替我回丹霞山報個信兒,現在魔教大舉興于東南,我們不可分散,請匯集諸位元嬰修士,再于丹霞山聚首,共商大計。”
盛華蘭敏銳的聽出了一絲她的意思,說道:“那你呢?”
顧顏淡淡的說道:“我要再走一次天極,去東南!”
陳翰青一愣,“你居然要再去東南?你不怕他們幾個再次伏殺你?”
顧顏笑道:“想要伏擊我,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這次是他們計劃已久,設了層層阻隔,但仍然被我脫身而去,想必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而且,他們大概也想不到,我還會再入天極。
她的眉目之間露出了一絲殺氣,“不管怎樣,我必須要走這一遭!”
展若塵在這里伏殺她,除了要報殺子之仇外,大概也有立威之意,要借顧顏的名頭,在蒼梧揚威,只是被顧顏反過來,不單脫出了包圍,還將他們幾個人重創于此。算是徹底的折了威風。
但顧顏估計,他們也不會想到,顧顏居然真的還有膽,再進一次天極!
她不光是要帶走碧霞宗陷在東南的修士,以及那里的萬千散修,也要去棲云山,起走溶老的骸骨,不能讓他陷在魔地。
就算是魔門與散修聯盟合流,那又如何?顧顏并不覺得,憑他們這些人,就能夠擋住自己的去路。而且,她更想去看一看,魔門中人,口中所說的那位圣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她略略向盛華蘭交代了幾句,讓她將這些轉告給林梓潼,隨即便又破空而去。
陳翰青看著顧顏遠去的背影,目光頗有些復雜。今天的事情,他是一定要回報家族的,經過了今天這一戰,只怕他們白崖陳家,要重新評估一次碧霞宗在蒼梧的地位了。今天這一戰,便已經奠定了顧顏在蒼梧真正的地位,超過了沈夢離、盛華蘭等諸新晉修士,讓她能夠與玉鼎、紫陽、云池這些掌門人級數的人物比肩。
云岳這時才說道:“請兩位回丹霞山吧,我要即刻趕回姑蘇,還不知道,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少陪了!”
他一拱手,便馭起劍光,破空而去。
這一次的變故,讓整個蒼梧都為之動蕩,每一個有識之士的心里,都不禁的擔憂,只怕蒼梧,要重演萬年之前的亂象。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原本就是大勢,不可阻逆!
而顧顏的心中,則并沒有想這么多,她只是飛快的穿越過天極山脈,這一次,她比上次要小心得多,雖然展若塵等人,絕對不會想到她會再行一步,但她仍然以朱顏鏡掩去了自己的氣息,無比小心的穿越過天極。這一次她順著渭水而行,比先前的路徑要長了不少。
但相比之下,這里的地勢卻也更加平順。一路之上,她見到了不少修士在守護著天極的入口,都是身具結丹期的魔修,讓顧顏大為的驚異。她居然不知,在蒼梧大陸上,居然會有這樣多的魔修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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