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愕然的停住了手,那座小小的石棺被他們一轟而碎而周圍一層層巨大的棺槨仍然矗立在那里,只是里面片片碎裂著的陶瓷片,似乎在告訴他們,有什么不可測的聲音發生了。非常文學
而顧顏的心中卻不禁出現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她忽然間覺得自己這些人做了一件錯事,然后她就聽到了嚴淵回蕩在整個空間內的大笑之聲。
那一層層黑色的霧氣,在空中漸漸的聚攏成形,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模樣。他的身高足有丈二,筋骨虬結,身體雄健,身上披著黑色的戰甲,頭上戴著王冠,手中拿著一柄大斧,在他的額頭上,畫著一個黑色的半月印記,看上去就如同是第三只眼睛一樣,無比的陰森可怖。
段盈袖顯然是看過些什么,她無比震驚的驚呼出聲,“這···…這是當年嚴淵魔圣的法身!”在嚴淵凝結成法身之后,她心底對于魔圣那種根深蒂固的懼意終于又重新涌起,幾乎忍不住就要拜伏在地。
而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在前一刻,嚴淵還因為無力對付他們而要自禁元神,現在卻忽然現身,并且還成功的凝結出了法身,這真的是一個當年重傷至死,瀕臨消散的元神嗎?
嚴淵手執那柄巨斧,發出了刺耳的大笑之聲,“當年的那七個小娃娃,大概還是小看我了吧,他們沒想到我被鎮壓之后,還能在古陶器之中自行修煉。我所習的天地混沌元功,本天地陰陽造化而生,只要有混沌之元,陰陽二氣即可自行運轉,經過萬年之后,我的元神已經修煉成形,足可以脫離這件陶器而存在。”
他的臉上露著無比猙獰的神色,威風凜凜的站在中央就如同天神下凡一樣,“那七個娃娃,把我的元神與這件古陶器合二為一,用此來鎮壓我的元神又讓我無法將其毀去,兩者同生同死,失一則另一亦不得存,但我的元神現在已經修煉成形,足可以脫離它而存在,只是苦于被禁錮其中,非借外力無法脫身那十二銅人又不聽我的使喚,現在借你們之力將它打破,那么此后天地之間,任我遨游!”
顧顏的心中生起了一絲悔意,果然不愧是修行了一萬多年的老家伙,這些人包括自己,都被他狠狠的擺了一道!他巧妙-的營造出必殺的局勢,讓己方不得以的向他強攻但最終卻是借力打破了禁錮元神的陶器,讓他的元神能夠脫身!
她雖然沒有見過元嬰修士,但對于這些修仙界的常識也大概有所了解除非是修成元嬰,否則一個修士的元神,根本無法脫離本體而存在,但就算是元后修士,在他的本體被毀去之后,元神也無法獨立存在于太長時間,那件古陶器,大概是一件傳承自上古的法器,能夠長久的將元神留住,可惜剛才被他們的攻擊所毀.
但是嚴淵現在的元神雖然已經凝煉成形但除非他找到自己的法身,或者有人幫他煉制一具更適合的法體,否則仍然無法長久的存在于天地之間。而且他身受重傷,元神離體,就如同修士們歷劫重修一樣,所有的修為仍然要從頭來起現在這個元神的修為,也不過只是和一般的結丹修士等同而已,并沒有凌駕于諸人之上。她大聲的喝道:“就算他脫離了禁制,仍然只不過是一個元神,我們有什么好怕的!”
顧顏也是凡修,也犯過錯,出過丑,但她卻有著不屈的斗志,無論遇到什么變故,仍不會怨天尤人,雖然剛才算是被嚴淵狠狠的擺了一道,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當年在北海地底珠離宮,面對著天音閣無數修士的時候,她沒有害怕,現在面對著一個古修的元神,她也仍然沒什么好怕的!
展城卻喃喃的說道:“你不知道,他既然脫體而出,就能夠運用這里的所有禁制,這是他當年一手建造的圣陵,沒機會了,我們全都沒機會了!”
嚴淵這時冷笑著展動了手中的天魔幡,陰風飛舞之下,十二個金甲銅人的口中都發出了尖厲的鳴聲,然后向著他的身邊聚攏,這一次,顧顏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些銅人已經全部開始聽他的調遣,而他左手的巨斧忽然揮舞起來,向下一斬,無盡的火焰隨之激射出來,他們所有人都向著兩側飛快的閃避開,而中間已經被他斬出了深深的一道大縫!
段盈袖低聲說道:“他手中所幻化的巨斧,就是他當年賴以成名的‘天地斧,,他居然連當年的成名法寶都能夠幻化出來!”次被他斬開的那條地縫之中,又有無盡的火焰不停的冒出來,這是真正的修羅之火,而不是嚴淵借著陣法之力而激發出來,他將手中的天地斧一揮,無數的火蛇向著眾人追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