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巨大的棺槨之中,也不知套了多少層,在每一層的間隔之中,都塞了無數的器皿,不過所有人只用眼睛一掠,就知道那些只是尋常的法器,在他們這些結丹修士的眼中并沒什么稀罕,他們齊齊的把目光看向了石棺的中間,那最小的一尊棺材之處。
那尊小棺大概只有幾尺長,兩尺來寬,中間靜靜的躺著一座陶俑。陶俑塑造的,是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孩童,黑色的點眉,朱漆畫的嘴唇,顯得十分的喜慶,就如同凡間那些人家在過年時畫的大頭娃娃一樣,看上去十分的喜慶。但它躺在這一層層的石棺之中,看上去卻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段盈袖顯然也有些詫異,她站在石棺之前愣住了,似乎也沒想到打開之后會是這種東西。顧顏低聲的問道:“展兄,這難道是你們當年那位魔圣的法身?”
展城苦笑道:“在我教中,只流傳著七位大魔尊之名,根本沒聽說過有什么魔圣,但如果真有那樣的人物,怎么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段盈袖站在石棺之前,她仔細的查看著這尊陶俑,忽然間她像是見到了什么無比嚇人的東西一樣,飛快的向后倒躍了回去,然后這尊陶俑的身上忽然間浮起了紅光。
那是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紋路,似乎是被什么人,刻在了陶俑的胸前,在周圍七星燈的火光映射之下,這些紅光飛快的浮現出來。那些細密而詭異的紋路所有人都不認識。
顧顏有些驚訝,這些紋路,看上去,似乎像是一張陣圖?
當段盈袖在空中站定身形的時候,她有些惱怒的喝道:“誰在邊上施法?”看上去,她不是被什么東西嚇到了,而是被某種力量從那里給推了回去。
她把目光環視了一周,又緊緊的盯向了前方,顯然在周圍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那種力量。這時無數的火光罩在了那尊陶俑的身上本來很是喜慶的笑臉,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有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者何人?”
段盈袖沉聲喝道:“什么人在這里弄神弄鬼?”在這一瞬間,她甚至以為這座圣陵已經被人盜掘過了,有什么人在這里偷走了石棺,然后又留下這樣一個裝神弄鬼的東西來哄騙后來人。*.
但她馬上就摒棄了這種想法,他們高黎人在這里守衛了近萬年,犧牲了無數條性命,才找出進入圣陵的方法,最終還是利用了展城與顧顏等人,才成功的通過了誅仙臺進入圣陵,在當今的修仙界,又怎么會有那樣厲害的人物能夠瞞過他們?
夏若秋的嘴角微微的撇著,露出一絲冷笑的看著段盈袖。而顧顏與展城則同時愕然,顧顏低聲的說道:“那尊陶俑上刻的,似乎是一張陣圖!”
展城也低聲的說道:“那是魔門的‘七星落神,!”這兩個在不久前還生死相向,恨不得把對方置于死地的人,這時候卻又不自覺的聯起了手來。展城低聲的說道:“這是我教中失傳已久的陣法,據說那是在魔尊殞落的時候,用這樣的方法保留住他們的元神,延遲他們殞落的時間,給魔門或者是自己留下一些傳承。但在這里怎么會出現這樣的陣圖?”
顧顏忽然想起了一種無比驚訝的可能性,她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不會吧……”
這時那個陶俑已經發出了陰桀桀的笑聲,他開始的聲音似乎有些茫然,還摸不清周圍的狀況一樣,但似乎很快就明白過來,那種笑聲像是從無盡的地底深處傳來,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的全身打著寒戰。
“你們是從何處來的是當年那七個后輩小子留下來準備喚醒我的人么?”
段盈袖的臉色有些發白,無論如何她也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祖先守衛了近萬年的那個期待就是眼前這樣一個東西的話,那么他們這么多年的犧牲,高黎人流盡了所有的鮮血,難道只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