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娘家的她,真的體會到了什么是世態炎涼。
全家對她都沒什么好臉色。
兩姐妹更是往死欺負她。
她別說發權,她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她家里最能干的免費勞力,還是吃不飽飯的那種。
她一忍再忍,畢竟她也實在無處可去。
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要把她嫁給那個羅鍋的老鰥夫。
目的只為了換取35塊的彩禮錢。
當年都沒拿她當家人,現在覺得她出息了又來親姐熱妹了?
以為她會忘了,既往不咎嗎?
不會。
她不會!
她頂多看在親緣的面子上不去報復。
當然。
前提是他們不在過來招惹她。
王秋燕抽出自己的胳膊,冷冷淡淡的瞥她們一眼,對她們的熱情也置之不理。
老三和老五對視一眼,心里都是憤憤不平。
裝什么啊?
給臉不要臉。
王秋燕根本不在乎她們如何罵她,只要別罵到她跟前來。
直到她走到一個男人跟前,停住了腳步:“……你是國川?”
男人很是激動的點點頭:“是我,四姐……”
他說著上前抱了抱她:“你能回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王秋燕也有些感慨:“你長大了。”
當年走的時候,他十五歲,就是個半大孩子,現在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王國川道:“四姐,我今年都三十了。”
王秋燕:“是啊,娶媳婦了嗎?”
“娶了。”王國川把身邊的女人和小姑娘拽過來:“這是我媳婦陳蘭,就是咱村兒的,這是我女兒妍妍,今年八歲了。”
王秋燕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嗯,媳婦賢惠,女兒可愛,很幸福的一個小家,這是我女兒蘇丹和蘇臻你還記得吧?”
王國川笑著看向她們:“丹丹我還有點印象,臻臻是完全沒印象了,這一晃眼都長成大姑娘了。”
陳蘭笑著道:“四姐,丹丹、臻臻,咱進屋說吧!”
幾人被簇擁著進了屋。
老太太現在跟大兒子大兒媳在一起住呢。
當然。
他們住的是西屋。
西屋的門軸發出老舊的吱呀聲,撲面而來的霉味混雜一些奇怪的味道直沖腦門……
房間好像特意被人清掃過,只是收拾的并不夠徹底。
墻角堆積經年的灰絮與窗邊垂落的蜘蛛網糾纏成團。
褪色的碎花窗簾被整齊的挽起,不大的窗扇已經壞了也沒人修,歪歪斜斜的,好似一不下心就會掉下去。
窗臺上放著一個又臟又破的搪瓷茶缸。
被褥疊的倒是方方正正,但那藍色的布面洗的發白掉色。
透過開裂的縫隙還能看到露出結了塊兒的發黃內芯。
柜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糕點,應該都是老太太過生日大家給送的。
老太太卻沒有半點過生日的開心,坐在炕席上看著來往的賓客,那張皺紋橫生的臉上維持著麻木且僵硬的笑。
但她的眼里卻空洞無神。
整個人透著股子死氣沉沉的勁兒。
直到王秋燕母女三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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