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陣陣驚呼聲,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從前的許家在縣城小有名氣,說起開藥房的,瞬間就能想到許家。
就算現在沒落了,也有不少人知道許家。
蘇南枝聽著議論聲,心里更加著急了。
她都有點不忍心去想許佳年現在在想什么。
等到她走進醫院大廳,就看見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許佳年。
“醫生,我是這孩子的姐姐,費用我來交。”
看見蘇南枝,許佳年眼圈里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掉落了下來。
“南枝姐姐。”
蘇南枝立刻上前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剛剛那道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許家那門子的親戚,我沒見過你。”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蘇南枝就看見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醫生。
中年男醫生上下打量著她,最后冷笑一聲,“小姑娘,你知道許家人是什么成分嗎?就說自己是許家人的親戚。”
蘇南枝沒回答,而是疑惑地開口,“你是?”
中年男醫生臉上露出自傲,“我是這里的醫生,住在許家附近,小姑娘,我勸你不要看人可憐就亂說話。”
“許家可是資本家,和資本家攪合在一起沒有好下場。”
……
聽上去像是好心勸人,但是語氣里的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
許佳年聽見男醫生的話,本來抓著蘇南枝的衣角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本來亮晶晶的眼睛就暗了下來。
就算南枝姐姐現在裝作不認識他,他雖然會難過,但是也能理解。
畢竟和他家走的近的人會倒霉。
只是心里這么想著,他看著蘇南枝的目光還是透露著一絲的期待。
蘇南枝覺得中年男醫生有些眼熟,卻并不影響她對男醫生的不喜。
“我一個鄉下人,我可不會可憐人,而且這還有誰比我可憐?”
說著蘇南枝指了指許佳年,“你是說這個你嘴里的小資本家可憐嗎?”
中年男醫生頓時變了,什么人會覺得資本家可憐?
“我沒說他可憐!你這個女人少胡說八道了。”
蘇南枝冷笑一聲,“剛才這話不是你說的嗎?這里這么多人都能聽見。”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點了點頭。
“不過就算人家是資本家,人家就不能做好事了?”蘇南枝摸了摸許佳年的腦袋,“要不是這個小同志拼命幫忙叫人,我今天可就沒命了。”
“大家伙說,這樣的小同志能被叫資本家嗎?”
“而且就算是家庭背景不好,但是小同志被國家改造成為了小雷鋒,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精神,我怎么就不能說自己是他姐姐了。”
“只要是改造成功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是一家人。”
“你現在一口一個資本家,就是在分裂團結。”
蘇南枝說的話鏗鏘有力,滿是熱血,將周圍的氣氛瞬間就調動了起來。
說到最后一句,目光冷厲的看向中年男醫生。
周圍的人聽得熱血翻涌,也忍不住用譴責的目光看向男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