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壓根沒親人,也沒朋友,想搞詐騙也騙不到!
沒人管他,路過的人,見他那一身傷,大概都知道他是從哪出來的。
所以,沒人敢管他,也沒人同情可憐他。
水都沒得喝。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一輛豪車停在他身邊,老爺子當時還年輕,下了車看著他看著他狠厲倔強的眼神,問他愿意不愿意跟著自己。
阿忠當時也不叫阿忠,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所有人都叫他,王寡婦家的娃。
當時阿忠看著老爺子的車子,車上坐著一位幾歲的少爺,臉頰白皙,奇怪的看著他。
阿忠想起園區那些老大的家人和孩子,也是坐著這樣的豪車。
當時阿忠就想,這人,也許是另一個園區的人,他扭過頭,壓根不想理會老爺子。
他當時想的是,如果還是被人強行擄走的話,他直接把自己餓死,也不用等到了園區再被人打死了。
老爺子見他不說話,也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不說話。
然后,車里那位小少爺趴在車窗,看著他,尚且稚嫩的聲音里已經帶著沉穩,問老爺子:“爸爸,他怎么了?”
老爺子沒說話,看著倔強的阿忠,讓司機拿了兩瓶水和幾袋面包給他。
阿忠接過來,先灌了一瓶水,然后撕開一袋面包,發狠的吃了起來,眼睛里也有了光彩,盯著老爺子,偶爾看一眼車里的小少爺。
等他吃完了,老爺子又問他:“你要跟我走嗎?”
阿忠擦了擦嘴,警惕看著他,沒說話。
老爺子也沒說話,開著車走了。
阿忠在橋洞過了幾天,不敢走,不敢跑。
等了幾天,食物沒了,他的傷愈發嚴重,還發熱了。
那一天,老爺子又從這路過。
但這一次,他是事情辦完,要去機場了。
老爺子依舊讓司機停了車,然后下車問他:“你還沒離開?”
阿忠這次似乎察覺到他沒惡意,點點頭,沒說話。
老爺子皺著眉頭,看了看他身上的傷:“你的傷發炎了,不治療的話,你會死的。”
阿忠皺著眉頭,沒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位小少爺依舊趴在窗戶,說:“你是華國人嗎?”
大概是小孩子的眼睛太澄澈了,讓阿忠一時間放松了警惕。
阿忠便緩緩的點了點頭。
小少爺眉頭略微的皺了皺,睨著阿忠看了半晌,對老爺子說:“爸爸,我想把他帶回去。”
老爺子點點頭,蹲下來跟阿忠平視:“我是華國人,我不是壞人,我是正經的生意人。”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護照、身份證,給阿忠看:“你看。”
阿忠認識幾個字,能認出他的名字。
他的身份證號碼,也一覽無余給阿忠看。
老爺子說:“我遇到你兩次,是緣分。你還沒死,也許有后福,跟我回去,以后吃飽穿暖,還讓你讀書,去嗎?”
阿忠搖搖頭。
老爺子皺眉,這一次,有些意外的看著阿忠。
那時候的阿忠簡意賅:“不讀書,跟你回去。”
老爺子笑了,扶起他來:“上車,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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