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有江慕珩這樣的至交。
“我走了。”裴桑嶼看著江慕珩,抿唇扯出一個故作輕松的笑:“我老婆手術成功后,給我發個信息就行。”
雖然,他不一定能看到。
搶救室里。
“血壓上來了!心跳也回來了!”
王主任看了眼儀器,緩緩松口氣:“總算是把人搶回來了。”
手術臺上閉著眼的許佳允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眼角流下淚水。
搶救室門外,裴桑嶼最后看一眼搶救室,轉身邁步離開。
江慕珩和周景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留人的話梗在喉頭,只能無目送。
從醫院出來,裴桑嶼上了一輛越野車。
車門關上,他望著窗外。
車里的男人問他:“裴先生,你都想好了嗎?這一趟出去,兇多吉少。”
“嗯。”裴桑嶼收回視線,聲音低沉:“我想得很清楚了。”
“你很了不起。”
“是嗎?”裴桑嶼淡淡扯了下嘴角:“我只是在善后。”
木先生這筆賬是他生母留下來的后患,今天許佳允發生的意外,罪魁禍首是他的生母。
既是這樣,那就母債子償。
他不偉大,他只是把屬于他們的安寧歸還了而已。
只是,有些遺憾。
沒能和年年好好道個別。
但愿,年年以后不會怨怪他。
越野車向前行駛。
……
許嵐接到醫院的電話,急匆匆趕到醫院時,宴沁依的手術剛結束。
“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
醫生搖搖頭:“抱歉,我們盡力了,但患者腦部受到強烈撞擊,我們極力挽救,但很遺憾,患者腦死亡不可逆。”
許嵐雙眼瞪大,不敢置信:“怎么會呢?我女兒早上明明還好好的,我只是出門一趟,怎么就這樣了!不會的,醫生你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啊!”
“我們真的盡力了,抱歉,您節哀。”
許嵐跌坐在地上,眼淚落下來。
宴沁依被推入重癥病房。
許嵐換上無菌服進了重癥病房看宴沁依。
宴沁依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臉上戴著氧氣罩,雙眼緊閉,只有心跳儀器的數據顯示著她的心臟還在跳動。
但只要拔掉呼吸機,她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許嵐怎么也無法相信,早上還和自己說說笑笑的女兒,一眨眼就變成這樣了。
她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噩夢。
如果是噩夢就好了。
探視時間有限,護士把情緒崩潰的許嵐攙扶出來。
重癥室外,江慕珩和周景早已等候多時。
周景率先將監控錄像遞給許嵐。
“宴夫人,我代表我家先生來找您的,這次車禍您女兒是過錯方,因為她我家少夫人受傷嚴重,這是現場的監控錄像。”
許嵐腦子里一片混亂,低頭看向周景手中的手機。
當她看到女兒開著悍馬直接朝著許佳允撞過去時,她嚇得兩眼一黑,當場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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