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彼此的那一瞬,兩人都是一愣。
許佳允轉頭,對上裴桑嶼炙熱的目光。
她指尖動了動,想抽離,但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手被裴桑嶼用力握緊了。
他的掌心干燥,有些涼,大概是身體虛弱的緣故。
年年仰著腦袋瓜,賊兮兮地笑道:“爸爸媽媽,新年快樂!”
許佳允低頭對上年年漂亮含笑的眼睛:“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裴桑嶼也看了年年一眼。
一家三口,這一刻,三只手緊緊握著。
周景一個全年無休的打工狗站在他們身后,默默地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一米大的大男人莫名的有些鼻酸,眼眶發熱。
遲雨和阿緣走過來,一人挽著周景一只手臂。
“兄弟別哭,我們加起來也是三個,我們沒輸!”阿緣很逗比的說道。
遲雨不善語,只是安靜地挽著周景。
周景被阿緣逗笑,低頭看著挽著他的手臂,突然爆梗:“我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遲雨:“……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只有我是正常的?”
阿緣和周景相視一眼,然后都笑了。
遲雨看他們笑,也跟著揚起嘴角。
三個孤兒院出來的人,沒有家人沒有親人,但這一刻,他們就是家人,就是親人。
裴傾語牽著裴琛,一大一小,安靜地看著夜空中的煙花。
這一刻,每個人的人生仿佛都圓滿了。
……
看完煙花,幾人又在頂樓打麻將。
許佳允不會打麻將,她就在一旁看著裴傾語和周景阿緣遲雨四個人打。
年年和裴琛在和大吉大利玩。
就剩下裴桑嶼和許佳允兩人無所事事,坐在一旁看熱鬧。
不知過了多久,裴桑嶼突然轉頭看向許佳允。
許佳允一開始沒察覺,后來似有所察覺,她微微偏頭。
她轉過來太突然,裴桑嶼被嚇到,視線閃爍著,非常笨拙地掩飾。
就像校園里那種偷看心儀女生被發現的男孩子,莫名的可愛。
這完全不符合裴桑嶼的人設。
許佳允就覺得挺好笑的,沒忍住笑了下。
她一笑,裴桑嶼的耳根就紅了。
許佳允的目光掃過他泛紅的耳朵,似了然,她歪了下腦袋:“你很冷?”
裴桑嶼疑惑:“為什么這樣問?”
許佳允指了指他的耳朵:“你的耳朵很紅。”
裴桑嶼一怔,反應過來,耳朵更紅了。
他猛地站起身:“是,是有點冷,我先下樓了。”
說完,轉身走了。
那背影有些狼狽。
許佳允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擰眉。
裴傾語剛糊了一把,一抬頭就發現許佳允自己一個人了。
裴桑嶼不知什么時候走了。
她垂眸,暗暗嘆聲氣。
算了,感情的事情旁人是無法插手的。
…
等12點的開年煙火過了,幾人便下樓休息。
年年和裴琛相處得很不錯,兩個孩子說要一起睡,裴傾語和許佳允自然不會有意見。
孩子睡了,大人也陸續回房休息了。
裴傾語還住在她原本的那間房間。
許佳允有點猶豫,她在想是跟裴傾語睡,還是回主臥……
“佳允姐。”裴傾語看出她的心思,鼓勵地握了握她的手:“你和桑嶼哥其實是同一種人,你們習慣用冷漠偽裝自己的傷口,但其實只要有傷口還是會疼的。”
許佳允一怔。
“在這樣美好溫馨的日子,起碼,別讓桑嶼哥一個人獨守空房嘛!”她沖許佳允眨眨眼:“就當是我這個妹妹替他求情,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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