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還是有些局促。
他現在懂事多了,只是之前被女傭虐待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在面對陌生環境時,他還是會表現出刻板行為。
許佳允見狀,揉了揉年年的頭:“那是小琛弟弟,是小語姑姑的孩子,比你小幾個月,你是哥哥,你帶他去玩好不好?”
“好呀!”年年是個小社牛,他走過去,對裴琛伸出手:“小琛弟弟你別害怕,我家有很多很好玩的,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裴琛看著年年,有些心動,但又有些害羞。
他仰起頭,猶豫不決地看著裴傾語。
裴傾語看著他,眉眼溫柔,笑道:“去吧,我們今天是在這邊住的,這些都是我們的親人。”
聞,裴琛才慢慢松開裴傾語的手,把自己的手慢慢地朝著年年伸過去。
年年握住裴琛的手,帶著他往自己房間去了。
兩個同齡的孩子總是很容易就玩到一起。
看著兩個孩子快樂的小身影,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柔和幾分。
裴傾語和許佳允擁抱了一下,“佳允姐,除夕快樂。”
“除夕快樂。”許佳允放開她,帶著她往客廳走去。
裴傾語掃了一圈,沒看到裴桑嶼,“桑嶼哥怎么不見人?”
“他最近生了場病,還虛弱著,在主臥休息。”
“什么!”裴傾語擔憂道:“他還好吧?怎么會突然生病?”
“可能是工作太累,已經好多了,不用擔心。”
裴桑嶼受傷的事情對外不能說,也不是什么好事,許佳允便也不打算告訴裴傾語,怕她牽掛。
裴傾語聞松口氣:“沒事就好,桑嶼哥這些年確實也不容易,他累倒也是遲早的,還好有佳允姐你在,相信桑嶼哥很快就又生龍活虎了。”
許佳允聞,沒表現出任何異常,不著痕跡地拉開話題:“你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裴傾語發自內心的笑道:“夕陽鎮是個很美好的小鎮,那邊的村民都很好,花婆婆對我也很好。”
“那的確是。”許佳允在夕陽鎮生活了六年,對于夕陽鎮的一切她很熟悉,也很認可。
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小鎮卻總能把一切的不美好圓滿化。
送走裴傾語的那天,許佳允就知道,裴傾語會越來越好的。
因為她曾經也是在那里重獲新生的。
“以后有沒有什么打算?”許佳允問道。
“花婆婆說我和小琛的身體需要長期的調理,她年紀大了,也需要人搭把手,她想讓我跟著她學中醫。”
許佳允驚喜道:“真的?她愿意收你為徒?”
“嗯。”說到這個,裴傾語看著許佳允的眼睛頓時亮了:“佳允姐,這樣算起來,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喊你一聲師姐?”
許佳允哭笑不得:“你關注點是不是偏了?”
“你不懂。”裴傾語親昵地挽著許佳允的手臂:“我覺得我們其實挺投緣的,你喜歡的事情,我也喜歡,花婆婆說了,你在城里如果過得開心她自然是最放心的,但如果你不開心,她隨時等著你回去接受她的中醫館。”
許佳允點頭:“我離開的時候,花婆婆是這樣說過的。”
“怎么辦?”裴傾語依賴地靠在她肩頭,“我突然希望你和桑嶼哥離婚了,離了婚,你帶著孩子我也帶著孩子,我們一起回夕陽鎮,我給你當助手,我們一起把花婆婆的中醫館繼承下來,繼續用她傳承下來的中醫術治病救人。想想,其實也挺美好的!”
許佳允順著裴傾語的話幻想了一下那畫面。
似乎,是挺安逸美好的。
“我也很喜歡夕陽鎮,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回去的。”許佳允輕聲說道。
卻不知,她這話剛巧落入了裴桑嶼耳中。
裴桑嶼朝她們走來的腳步頓住,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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