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沒辦法只能給江慕珩打電話。
江慕珩和這家醫院的主任醫生通話聊了裴桑嶼的病情。
這個過程,他們沒有避開許佳允。
主任醫生在得知裴桑嶼的身體情況后,臉色沉重:“結合他的身體情況來看,他這不是單純的傷口發炎,是病情發展導致的身體抵抗能力低下,致使傷口自愈能力幾乎為零。這種程度的外傷如果沒能找到合理的治療方案,這傷對他來說也是極可能致命的!”
聞,許佳允心里‘咯噔’一下。
通話是開的免提。
那邊,江慕珩說:“他現在也不適合再折騰,我現在就搭乘專機趕去臨市,陳主任,我到之前,裴總就麻煩你了。”
陳主任:“放心吧,我先和其他幾個主任開個會,他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先把體溫降下去,而且這個傷口感染程度,我建議轉無菌病房。”
“我也是這樣想的。”
結束通話,裴桑嶼被轉入無菌病房,進行一對一的密切觀察。
無菌病房家屬不能隨意進入,許佳允和周景只能在外面守著。
許佳允沒有想到裴桑嶼的身體情況已經這么嚴重了,之前他每天表現得和正常人一樣,她心里是有所懷疑的,所以她才會始終保持著幾分戒備。
如果知道他已經病得這么厲害,起碼那天她會更加遷就順從他一些。
“他病得這么厲害……”許佳允頓了下,深呼吸一口,才接著說:“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跟沒事人一樣?”
“其實裴總每天都在吃止痛藥。”
許佳允一怔。
周景站在無菌室外,透過探視窗口的玻璃看著里面的裴桑嶼,一米八的大男人,這一刻不禁紅了眼。
“少夫人,其實我知道,那天我在樓頂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并沒有完全相信。”
許佳允抿唇。
她沒反駁。
因為她確實就是沒有完全相信。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裴桑嶼騙怕了。
又或許是因為……哪怕重活一世,哪怕曾經無數次恨不得和裴桑嶼同歸于盡的時候,她都沒有真正地想過‘裴桑嶼真的要死了’這件事會真真切切地發生。
在她的認知里,裴桑嶼再殘酷冷血,即便是最后落得孤老終生眾叛親離的地步,也和死亡沒有關系。
但此刻真真切切地看見裴桑嶼陷入昏迷,被病魔困在無菌室里,她終于有了真實感。
裴桑嶼真的快死了。
那個前世今生她都恨不得避而遠之的男人,真的,要死了……
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
許佳允掏出手機。
是年年打來的視頻通話。
許佳允看向周景:“我去接個視頻,在醫院里不太合適,我去樓下咖啡廳,這邊就交給你了。”
周景點頭:“裴總這邊我守著,你放心吧。”
許佳允點頭,拿著手機轉身走向點頭。
許佳允直接來到醫院一樓外面出去的咖啡廳,找個比較安靜的角落,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后,才重新給年年撥打視頻。
視頻接通,年年可愛的小臉蛋立即出現在屏幕里。
“媽媽,你剛剛沒說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媽媽剛好工作做完了。”許佳允看著兒子,眉眼溫柔。
“那爸爸呢?”年年皺著小眉頭:“我給爸爸打了好幾個電話和視頻,他為什么都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