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
確實挺香的。
一覺到天亮,難得的沒有做夢。
可這話落入不知他們夫妻實際情況的醫護人員耳朵里,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但許佳允不在意。
她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洗手間門關上,裴桑嶼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昨晚一夜沒睡,加上傷口麻藥退了隱隱作痛,還有許佳允的態度……
這三樣累積到一起,簡直讓他煩躁!
他胸腔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火,冷聲道:“給我辦出院。”
醫生一愣,“裴先生,您這傷口挺深的,現在出院不太好,萬一傷口感染發炎,很可能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我說出院。”裴桑嶼抬眼,銳冷陰沉的視線落在醫生臉上:“還要我說幾遍?”
…
許佳允出來時,正巧看到周景正在給裴桑嶼收拾東西。
她掃了眼裴桑嶼,轉而看向周景:“你們在做什么?”
“裴總要出院。”
“出院?”許佳允皺眉,“醫生允許的?”
裴桑嶼不說話。
傲著一張臉,甚至連看許佳允都不看一眼。
許佳允看向周景:“你說。”
周景抬頭望天,逼自己無視裴桑嶼殺人般的眼神,聲音壓得很小:“是裴總自己要求的。”
聞,許佳允看向裴桑嶼:“你現在出院不合適。”
“你管我合不合適,你又不關心我!”
許佳允:“……”
這脾氣這是夠了。
許佳允很想說,那隨便你吧!
反正傷口發炎最后受罪的還是裴桑嶼自己。
但一轉頭對上周景的視線。
周景對她促眉促眼的。
許佳允深呼吸,再次開口:“裴桑嶼,你是年年的爸爸,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都沒法交代。”
周景捂臉。
還不如不哄。
裴桑嶼聽了許佳允這句話,直接氣得站起身,強忍著傷口的疼大步往門外走去。
“哎哎哎,裴總,您慢點,小心傷口啊——”
周景火急火燎地追出去了。
許佳允抬手壓了壓太陽穴。
頭疼。
她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上周景顧不上帶走的裴桑嶼的衣物,也追了出去。
裴桑嶼說出院是真出院。
周景勸不住,許佳允不會勸。
于是最后只能暫且由著裴桑嶼的脾氣,先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裴桑嶼就把自己關進臥室。
門關得很用力,還落了鎖。
周景站在主臥門外,心臟都被那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震得一顫一顫的。
許佳允把東西放下,抬眼時,對上周景欲哭無淚的眼神。
“少夫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許佳允皺眉:“什么?”
“不是,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哄著他順著他,可你……”周景抓了抓后腦勺,“你是恨不得把裴總氣到原地發飆啊!”
“我已經盡力了。”許佳允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來,拿出手機點開微信,“要不是看在年年的份上,我才不管他死活。”
咔嚓——
臥室門在這時打開了。
周景眉心一跳。
完了!
許佳允沒注意到,視線只盯著手機:“但我和他只會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他若是不作,我也可以和他當相敬如賓的夫妻,但若他要作,抱歉,我沒有慣著男人的習慣,更何況,還是個我恨過卻唯獨沒愛過的男人。”
“你說你恨誰?”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許佳允一怔。
她猛地轉過身。
裴桑嶼松開臥室門把,一雙黑沉沉的眸死死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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