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做了一個夢。
醒來時,眼角一片濕潤,卻想不起來做了什么夢,只依稀記得,是一個很悲傷很難過的夢。
室內一片昏暗。
她遲疑了片刻,撐著床坐起身。
“你醒了。”
身旁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許佳允嚇了一跳。
床頭的小夜燈驀地響起。
許佳允瞇眼,適應光線后,她抬手抹去眼角淚水。
“怎么哭了?”裴桑嶼語氣里帶著幾分焦急:“做噩夢了?”
“沒有。”許佳允轉過頭,看見坐在床邊的裴桑嶼。
他身上穿著深灰色的真絲睡衣,平日里發膠固定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自然地垂下來,少了幾分凌厲,整個人看上去溫和了許多。
許佳允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莫名的有些尷尬。
“我,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凌晨三點。”裴桑嶼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并沒什么異常,稍稍放下心來。
他看了眼床頭柜的電子時鐘,說道:“你接著睡吧,養足精神,明天跟我去臨市出差。”
“臨市?”許佳允皺眉看著他:“去多久?”
“少則三天,多則一周。”裴桑嶼說著站起身,“睡吧。”
許佳允淡淡地應了聲,拉著被子再次躺下來。
裴桑嶼走到沙發那邊躺下。
許佳允看著他高大的身軀在沙發里蜷縮著,睡得是有些勉強。
他這次倒是說到做到。
許佳允閉上眼,努力讓自己放空腦袋。
明天要出差,她確實需要養足精神。
…
第二天醒來,裴桑嶼已經不在。
許佳允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七點半了!
她第一次在裴桑嶼房間睡覺,原以為會非常不自在,不曾想,居然還睡過頭了!
許佳允掀開被子快速起身走進浴室。
浴室里洗護用品都是雙人份的,她的和裴桑嶼的區分得很清楚。
許佳允淡淡掃了眼,壓下心中那股異樣,快速洗漱好,簡單護膚,又想著要出差,打扮要精神點,便又簡單化了個淡妝。
走進衣帽間,她猶豫一瞬,最后還是從裴桑嶼準備的那堆衣服里,挑選了一套黑色女士西裝。
換好衣服,她又挑了一個包搭配,轉身時,她腳踩到什么。
蹲下身撿起來,發現是昨天被她丟掉的婚戒。
是女戒。
許佳允環視一圈,沒看到另一枚男戒。
她抿了抿唇,還是將婚戒放回那個禮盒,重新放回首飾柜里。
…
從房間出來,餐廳那邊傳來年年稚嫩歡快的童聲——
“爸爸,你和媽媽一起出差,那你們會給我帶禮物嗎?”
“年年想要什么?”裴桑嶼問道。
年年:“只要是爸爸買的,只要不是奧特曼,年年都會喜歡的!”
裴桑嶼低笑一聲:“爸爸很好奇,為什么年年不喜歡奧特曼?”
“因為很傻啊!”年年語氣傲嬌地說道:“奧特曼根本就不存在,而且奧特曼都會騙小朋友,說什么‘你要相信光’,年年我不相信光,我只相信媽媽,哦……不對,現在是只相信媽媽和爸爸!”
許佳允走過來時,正好看到裴桑嶼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年年嘴這么甜,以后肯定很會哄女孩子。”
“年年才不哄別的女孩子!”年年咬了一口水煮蛋:“這世界上的女孩子,年年只哄媽媽。”
“阿緣說昨天你還哄了你們班的兮兮。”
年年和裴桑嶼聞聲同時回頭。
許佳允走過來,在父子倆對面坐下來。
年年嘟嘴:“阿緣亂講的,我那不是哄,是她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哭了,我把老師獎勵我的小白兔奶糖給她而已。”
“哦。”許佳允挑眉:“給女孩子糖果,這不算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