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換了腎就好了!”
“你以為只是換腎她就能好起來了?”許佳允氣笑了,“你錯了!她最大的問題是她的心病,她有重度抑郁癥你知道嗎?”
“怎么可能……”裴赫群不敢置信地看向裴傾語。
“重度抑郁癥患者的脈象虛而躁亂,她應該有過多次尋死的行為。”
裴赫群想起過去六年,裴傾語好幾次企圖尋死。
跳樓未遂,割腕被及時搶救,還有吞藥……
每一次他都及時把人拉回來。
每一次裴傾語哭著喊著說她想死的時候,裴赫群都以為那只是裴傾語被病痛折磨怕了,想一死百了。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的心也生病了。
為什么……
他們裴家難道最終都躲不過這個魔咒嗎?
“裴赫群,我看得出來你很疼裴傾語這個妹妹,雖然你的為人我不敢茍同,但或許你是一名很好的哥哥,看在裴傾語護著我的份上,我也會盡全力幫她治療,她的身體哪怕是將來換腎成功,后續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我要裴桑嶼的腎。”裴赫群直勾勾地盯著她,“你能幫我勸裴桑嶼把腎給小語嗎?”
許佳允皺眉,“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能勸得動他?”
聞,裴赫群不由笑起來,“你難道感覺不到嗎?他從始至終都只在意你一個人啊!”
許佳允一怔。
但很快她便搖頭,否認道:“他不是在意我,他只是恨我,他總覺得是我母親害死了他父親,所以他總想把所有仇恨發泄到我身上。裴赫群,你們裴家男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但如果你要把這種極端扭曲的折磨說成愛,那真的很惡心了。”
裴赫群盯著許佳允,一不發。
沉默片刻后,他忽而勾唇,陰冷一笑,“我突然很期待了。”
許佳允不解地看著他。
“你說得對,我們裴家男人沒有一個正常的,我們都該得到報應,我有的我的報應,我那位好大哥也會有他的報應。”
許佳允聽不懂他說什么。
她現在只想裴傾語身體能好起來。
“你聯系裴桑嶼吧,他怎么說也是裴傾語的堂哥,既然人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那這顆腎你讓他捐,也理所應當。”
“不急,人馬上就到了。”裴赫群冷嗤一聲,“不過在他來之前,我再帶你去見一個人。”
…
許佳允沒想到裴赫群帶她見的人居然是蔣姳。
蔣姳已經是將死之人。
裴赫群把她從醫院帶出來。
此刻,她坐在輪椅上,枯瘦的身軀病號服穿在身上,都是空蕩蕩的感覺。
看到許佳允,她那雙灰暗的眸瞪大了些,眼中的嫉恨毫不掩飾。
“許佳允,我們又見面了。”
許佳允打量蔣姳一眼,眉頭微擰,轉頭看向裴赫群,“她已經快死了,你把她帶來做什么?”
聞,裴赫群冷笑一聲,“怎么?你連敵人也同情?”
“我不同情她。”許佳允聲音冰冷,“但她要是死在你的地盤,這條人命就算你頭上了。”
裴赫群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乎多她這一條人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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