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本來也可以擁有這樣的大房子的,但是,她沒能替年年爭取到。
是她這個做媽媽的無能。
“年年,媽媽有些話要單獨和這位叔叔聊一下,讓那位周叔叔帶你去玩好嗎?”
“好。”年年很懂事的點點頭。
周景聞,急忙走過來,彎身看著年年,“年年你好啊,外面有個很大很漂亮的空中花園,周叔叔帶你去看看好嗎?”
“好,那麻煩周叔叔了。”
周景太喜歡年年這樣好看又禮貌懂事的孩子了,笑著牽起年年的手,轉身往外面的空中花園走去。
自動玻璃門打開又合上,將客廳和外面空中花園隔成兩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看著年年小小的身影跑遠,許佳允收回目光,看向裴桑嶼。
“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桑嶼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先坐,我讓人訂餐送過來,先吃飯。”
許佳允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臉色氣得都有些發白,“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吃飯?”
“你不吃,年年也要吃。”裴桑嶼看著她,對她的憤怒給予最溫柔的回應,“佳允,你總不會委屈年年,對嗎?”
許佳允一怔。
裴桑嶼上前,抬起頭。
在裴桑嶼手快碰到自己臉頰時,許佳允猛地反應過來,快速地后退了幾步,戒備地瞪著他,“你現在是打算拿年年威脅我?”
“不是威脅。”裴桑嶼目光沉沉地鎖著許佳允,漆黑的瞳仁映著許佳允蒼白氣憤的臉,“年年是我兒子,我的一切將來也都會是他的,佳允,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年年可以過得更好,只要你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依舊可以很美好。”
許佳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看著裴桑嶼,眼神從起初的不可置信,慢慢變得氣憤,最后,眼里只剩冰冷的嘲諷。
“你的一切?裴桑嶼,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剛才簽了協議書。”
“裴氏第四代繼承人而已。”裴桑嶼冷冷勾了下唇,“且不說孩子還小,未來變數不定,即便是將來裴琛真的繼承了裴氏,我跟你保證,我給年年的,一定比裴琛多!”
“我看你是瘋了!”許佳允氣笑了,“裴桑嶼,你做人怎么可以這么貪心呢?怎么能這么勢利冷血呢?裴琛和年年在你這里,到底算什么?兩個你用來權衡算計的工具人?”
裴桑嶼看著許佳允,眉心緊蹙著,沒說話。
“你這樣的父親,年年認不起,不管是你還是裴家裴氏,對于年年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冰冷的房子和一堆他看不懂的冰冷數字,至于我,如果當初我捅你的那刀還不夠明白,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一分一秒都沒有!我對你,只有恨!”
“許佳允!”裴桑嶼低吼一聲,黑沉的眸瞬間燃起一絲怒意,“你怎么罵我都可以,但別說這種氣話。”
“我說的是實話。”許佳允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你說謊!”裴桑嶼上前,一把扼住許佳允手腕,雙眼死死地盯著許佳允,“你為了我做過多少事情你忘了嗎?你這里……”
他指著許佳允的胸口,“你這里還留著為我擋刀的疤痕!還有那本日記里,你一字一句寫下的話,這些都是你愛我的證據!”
“看來你還挺感動的。”許佳允冷嗤一聲,抬手將他用力往后推。
裴桑嶼后退幾步,看著許佳允,眼神有些茫然。
“裴桑嶼你聽好,當初為你擋刀是苦肉計,那本日記也是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寫的,那些灰塵和做舊的痕跡,對我一個懂國畫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不可能!”裴桑嶼搖頭,雙目猩紅,“你在騙人!你故意激我!我不會相信的……”
他后退著。
腦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快跑。
逃離這里。
不太再繼續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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