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站在他身后,“我不去!”
裴桑嶼沒有回頭,碎片被他握在掌心里。
男人骨節泛白,指縫間有血跡流出來。
“周景。”
周景聞聲從門外快步走過來,身后帶著兩名保鏢。
許佳允看到這陣仗,知道自己反抗已是無果。
她盯著裴桑嶼的背影,眼神倔強,“我沒錯,我不去。”
周景見狀,有些猶豫,他看向裴桑嶼。
裴桑嶼眉眼森冷,“要我親自動手嗎?”
周景急忙示意兩名保鏢動手。
兩名保鏢領命走向許佳允。
許佳允揮開保鏢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她不再看任何人,冷著臉徑直往外走。
周景看著她纖瘦的背影,搖搖頭,帶著保鏢跟上。
…
檀香的香氣掩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氣氛僵凝。
老保姆韓媽走過來,低聲勸慰裴夫人,“小姐,少爺心里也不好受,今天又姑爺忌日,就不要和少爺置氣了。”
韓媽是裴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傭人,韓媽比裴夫人還年長十幾歲,主仆情深勝過親人。
裴夫人閉上眼,深呼吸調整情緒。
再睜眼時,她又恢復了一貫的端莊平靜。
只是,此刻她看著裴桑嶼的眼神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她輕輕撥開韓媽的手,“你跟我上樓。”
這話是對裴桑嶼說的。
裴夫人轉身徑直往樓上走去。
韓媽搖頭,跟上裴夫人。
沈知煙到這會兒才一副剛回過神的樣子,神色焦急的走到裴桑嶼身前,抓起他血流不止的手查看傷勢。
裴桑嶼的掌心全是血,隱約可以看到被碎片割裂的傷口不斷冒著血。
她急得眼睛都紅了,“阿嶼,你流了好多血,我們去醫院吧。”
裴桑嶼丟掉碎片,“沒事。”
沈知煙從包里掏出手帕包住他的傷口,心疼道:“怎么會沒事?這么多的血……”
米白色的手帕瞬間被鮮血浸濕。
“你先回去吧。”裴桑嶼沒再給沈知煙說話的機會,轉身徑直往二樓走去。
…
裴家祠堂在老宅的后院。
要去祠堂必然經過那面人工湖。
許佳允經過人工湖的時候腳步突然加快許多。
周景以為她要跑,趕緊追上去。
“許小姐,你慢點。”
許佳允不理他,一直到祠堂外,她才停下來。
周景走到她身邊,見她半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說道:“裴夫人自從董事長去世后情緒就不太好,裴總讓你來祠堂罰跪其實已經是……”
“我知道。”
許佳允打斷周景的話,看著他微微一笑,“那是裴夫人,是他的母親,我知道不管出于什么樣的誤會,我都不該頂撞裴夫人,如果今天他不罰我,那裴夫人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周景有些意外。
許佳允瞧他這副反應,無奈笑問道:“怎么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么了?”
“沒有。”周景搖頭,不由感嘆道:“許小姐,你現在這樣,挺好的。”
聞,許佳允無奈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剛被裴桑嶼打的那邊臉,“我再好不也挨了他一巴掌。”
“裴總他……”
“好了。”許佳允擺擺手,“我知道阿嶼有他的難處,雖然委屈,但我還是會堅定的選擇留在他身邊,誰叫我愛他呢!”
周景眉頭皺了皺。
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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