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在碼頭靠岸。
這本是一座離島,幾年前有旅游項目進入,建好碼頭后又不知為何又擱置了。
碼頭邊是倉庫和一些生銹破舊的集裝箱。
島的周圍是一片空曠的海域。
更遠一點,是有綠蔭蓬勃的島嶼,小小的一個,或許是港口,又或者是屬周邊城市管轄不起眼的沿海鄉鎮,遠遠眺望,房屋稀疏,卻都是整齊的紅色屋頂。
這里已經遠離了岳城。
天空黑壓壓的,一點風都沒有。
也不過眨眼間,遠處暴風雨已經開始醞釀。
海和天相連的地方,雷電轟隆,海浪一陣高過一陣。
臺風眼強勢逼近。
遠處,有船只靠近。
距離近了,才看清那是一艘游輪。
這種鬼天氣下還敢出海,除了前來找人的裴桑嶼還能有誰?
甲板上,裴赫群舉著望遠鏡,嘴角勾起。
他把望遠鏡丟給手下,命道:“把她們兩個帶上來。”
“是!”
手下去帶人的這點時間,裴桑嶼的游輪已經靠了過來。
不大的碼頭,剛剛好容下兩艘游輪。
游輪都是豪華雙層的,體型較大,中間隔著近百米的距離。
這點距離,倒也足夠談判了。
裴桑嶼一身黑色西裝,身后站著周景和遲雨。
兩人站在甲板上,隔著近百米的海面,冷臉相望。
裴赫群吹了個口哨,張開雙臂,高聲呼喊:“好久不見,我能力超群的好大哥!”
他永遠都是這樣,瘋瘋癲癲的。
哪怕是做著違法的事情,他也總是兒戲般,肆意妄為,笑得沒心沒肺。
沈知煙和許佳允被手下帶上來。
裴赫群只讓人綁了她們的雙手,這種情況下,他一點也不擔心她們逃跑。
茫茫大海,能逃去哪?
沈知煙在看到裴桑嶼那一刻,當即哭喊出聲:“阿嶼!阿嶼救我……”
相較于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許佳允卻安靜得過分。
裴桑嶼目光在許佳允身上掃視一圈。
瞧見她臉上的血跡,他大概也能猜到那些血跡從何而來。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他面色冷沉,淡淡瞥了眼周景。
周景點頭,轉身對后面的黑衣保鏢說道:“把人帶上來。”
保鏢很快將人帶到甲板上。
被帶上來人正是裴赫群的母親,裴家二房二夫人吳培玲。
吳培玲年齡和裴夫人相仿,但相較于裴夫人,吳培玲吃齋信佛,常年素著一頭短發,寬松不顯身材的中式套裝,這讓她看上去還要比裴夫人年長幾歲。
這是一個面善的長輩,即便現在雙手被捆綁著被保鏢押上甲板,她依舊淡定從容。
“二夫人,冒犯了。”周景低聲說道,隨后伸手準備去拉她的手臂。
“我自己可以走。”吳培玲淡聲開口,“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來勸。”
聞,周景看向裴桑嶼。
裴桑嶼沒說話,算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