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淮恩做官,他便喜歡教訓人。
似乎這樣就能滿足他那可恥的虛榮心。
可官兵們不服他這個天降的管理者,個個心里都憋著一口氣呢。
正好借此機會和張淮恩正對上。
官兵一不屑道,“夜間無事,突有野豬闖入,我們逗它玩兒呢。”
張淮恩的眼眸微微顫了一下。
野豬?
白天他碰上了老虎,現在下屬又碰上了野豬。
這……
也太巧了。
張淮恩,“那你們把野豬抓到了?”
官兵二拱手,眼睛里卻沒有恭敬,“并沒有,張大人不知道,野豬很厲害的,就算我們手中有武器,也不敢真正惹怒了它。”
野豬逗他們玩兒的時候明顯心情很不錯,只玩兒不傷人。
他們怎么會主動傷野豬讓它報復?要知道野豬發瘋起來,和老虎的威力也是差不多的。
張淮恩目色嚴肅,“那你們就這樣讓它跑了?”
官兵三垂著頭說,“若不是大人來,我們或許是能抓住的。”
張淮恩臉色不悅,“這么說,還怪我不該來了!”
他以為這些官兵會勸解他,安慰他。
但是并沒有。
他們居然都沉默了。
沉默代表什么?
那就是肯定。
這群家伙,居然敢陰陽他。
“哼,我深夜趕來,是因為我盡職盡責,你們居然不能理解。也難怪你們只能當兵不能當官了。”
說罷,他也不悅地轉身回了營帳。
那是專供他們這些看糧倉的人休息的地方。
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是對張淮恩的不屑。
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他們沒有一個人去糧倉看看。
而周嬌嬌,來到了城外的災民臨時安置處。
那是越陽鎮各個地方聚集而來的受災的民眾們住的地方,縣令不讓他們進城,只在城外給了他們一隅平地,搭個帳篷睡覺。
既不保暖也不遮風。
周嬌嬌來到帳篷中間的空地上。
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后,才從空間買了好多陳米放出來。
反正剛剛在糧倉那邊賣了多少錢的大米,她就買了多少錢的陳米給災民。
有句老話叫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些米,本就該屬于他們的。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周嬌嬌被眼前成山的米晃了眼。
“嗯,就這樣。”
說罷,她突然一拍手,大叫道,“啊……好多大米啊,來人啊,快來人啊,好多米啊……”
隨著周嬌嬌的話音落下。
不斷有人從各自家里的帳篷出來。
“啊……真的是大米……天啦,哪兒來的這么多大米……當家的,你快出來啊……”
“爹娘,是大米,好多的大米,有大米了,我們不會餓死了。”
“哈哈哈,老天爺可憐我們,謝謝老天爺,終于有大米吃了,我孫子不用死了。”
“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
越來越多的人跪地感謝老天爺救他們的命。
他們興奮地圍過來,一人搬起一袋便回家。
這些米都是一袋20斤裝,不算多,也不少了,能讓大家度過最難的這段時間。
周嬌嬌被他們擠到了最外面,漸漸地淡出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