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大下意識瞄了其他人一眼,幾個兄弟眼里明顯有了退意。
但聽柳茹的意思,這件事若是成了,以后和裴家就是親戚。
都成親戚了,過往恩怨自然是一筆勾銷,有裴、紀兩家撐腰,柳家在雅市就真的是可以橫著走了。
柳老大想得美好,心一橫蠻橫道:“你要走可以,從我身上踏過去。”
裴祈勾唇,當真就開始挽衣袖。
就在這時,紀霜被推了出來。
柳茹立即迎上去,“醫生,我女兒怎么樣了?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啊!”
醫生如實道:“現在不好說,骨折對線對位良好,功能完全或基本恢復沒問題。骨折對線,對位不理想,肢體功能肯定會大大受限。”
“就是……殘廢的意思?”
醫生愣了愣,“這個具體要看術后恢復情況,家屬也可以向相關部門申請傷殘鑒定。”
柳茹卻聽不懂似的,整個人恍恍惚惚道:“我女兒殘廢了……她那么愛美怎么受得了……”
說著說著,抱著紀焱號啕大哭。
紀焱臉色陰沉,問醫生:“她多久能醒來?”
“正常情況下,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完全清醒。”
醫生說完,便忙其他事情去了。
裴祈沉默地幫著將紀霜推到病房,打消了馬上離開的念頭。
不管怎樣,紀霜受傷是事實。
但若說裴二爺會做出別的喪盡天良的事,他不信。
他想聽紀霜親口說出真相。
……
早上出發去市政中心時,蘇閔婕敏銳地發現裴川有些心不在焉。
尋到機會,她詢問道:“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要知道,他是今天的主講人之一,容不得有半分閃失。
裴川迷霧沉沉的看著她,終是笑了笑:“昨晚沒太睡好,不過放心,耽誤不了事。”
他心里想的是,蘇閔婕在任何地方出事,都不可能在今天要去的地方出事。
再者,這份憂慮是裴祈帶給他的,他始終覺得是裴祈想多了。
今天關系到許多人的將來,裴川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等今天過后再說。
今天這種場合,周子瀾不適合出現。
蘇閔婕便放他一天假,由路懷安親自開她的車。
米露和裴川都在車上。
二人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蘇閔婕從后視鏡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打趣道:“你倆怎么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要將你倆原地按頭結婚呢。”
米露負氣道:“要真有這種好事,結就結啊!裴總,你敢嗎?”
裴川回神,笑說:“我覺得也不錯。”
“得。”蘇閔婕對路懷安說:“干脆繞路先把他倆的事辦了吧。”
路懷安用溺人的溫柔眼神看她,一本正經:“還是讓他們先培養一天的感情,明天再去吧。”
蘇閔婕有些挨不住他這樣,漫不經心地轉過頭去,說:“也好。”
她不知道的是,路懷安并未因此收回目光。
那樣的深情和專注,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品。
米露嫉妒的眼睛發紅,拍著座椅不滿道:“少撒狗糧,好好開車!”
說完,又郁悶道:“都是男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是我太差,還是有些人眼太瞎!”
說著說著,米露紅了眼眶,側頭去看窗外。
蘇閔婕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