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焱還是看著他,微微蹙眉,一副看你特么能說出什么花兒來的表情。
裴祈笑了笑,“我是什么意思呢?你要說玩手段,嚴寒顯然不是她對手,但那家伙現在玩心計,利用蘇閔婕的惻隱之心,步步為營,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被騙點錢財都是小事,我就怕蘇閔婕玩著玩著失了本心,真一頭陷進去了。”
紀焱勾唇,嘲諷地笑了下。
裴祈并沒有因他的態度而有半分不適,他挑起眉頭,“看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紀焱問的很漫不經心,仿佛只是禮貌性地給裴祈點面子,免得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太難受而已。
裴祈并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將煙頭摁滅在不遠處的垃圾蓋上,折回來,神色有些凝重的道:“我查過了,嚴寒患有很嚴重的抑郁癥和焦慮癥。”
紀焱瞳眸明顯震了震。
裴祈很平和的說:“雖然不是什么不治之癥,但心理疾病往往更折磨人。可怕的是,負面情緒會傳染,會在不知不覺中侵蝕掉一個人的內心。就算蘇閔婕心志堅定不會受到影響,但嚴寒呢?再火熱的愛,也會在無盡的懷疑,揣測,試探中消磨殆盡,到那時,你覺得蘇閔婕還能全身而退嗎?”
“試想,如果患病的人是你,你還會對蘇閔婕表露愛意嗎?會不管不顧的要拉她一起下地獄嗎?”
紀焱眸光閃動。
裴祈心領神會地伸手給他遞火,順勢道:“我想你一定不會,從這個角度來看,嚴寒實在算不得什么良善之人。”
紀焱扯扯唇,再看裴祈的眼神,終于有了些不一樣的興味,“所以,裴總想借刀殺人?”
裴祈搖頭笑了笑,“我倒是想,關鍵紀少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
他進一步說:“不管我和蘇閔婕之間鬧過多少不愉快,她是我前妻這是事實,就沖這一點,我也容不得別人把壞心思用在她身上。”
紀焱冷瞥著他。
裴祈坦然地望來,“是你這種反而好辦,要斗要爭大家可以放明面上來。可嚴寒那樣的怎么弄?碰不得惹不得。”
紀焱覺得好笑,“這么說,裴總是想找我聯手?”
裴祈并不否認,直視他的眼睛:“我想保護我前妻,而你愛著蘇閔婕,我們都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有共識的,對不對?”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雖然這道理有些扯。
紀焱隔著煙霧看裴祈,“你知道我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嗎?”
裴祈耐心配合:“什么?”
“我是真心愛蘇蘇,看不到她時,我也想得到她,每分每秒都在她身邊,觸手可及。可看到她時,我就在想,她應該是自由的……”
紀焱眼眸深遂,蓄著難的苦澀道:“試問,誰見過有人畜養鳳凰?誰又能束縛得住月光?”
裴祈皺眉,心道,這人魔怔了吧?
喜歡一個人,不想方設法的往身邊拽,偏要往高不可攀的方向去推……
“但你不是!”
紀焱話鋒一轉,眼神犀利起來。
裴祈跟著一凜。
紀焱尖銳道:“你只愛你自己!你只是太自大自狂,不習慣曾屬于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你所謂的擔心,只是怕蘇蘇的選擇會影響到你!”
“所以裴祈!蘇蘇最后選擇誰我都沒意見,唯獨你不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