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雙親,被現實一夜之間拉扯著成長,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住那樣的痛?
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兒,沒有朋友,居無定所,就像幽靈一樣在這個城市飄-->>忽不定……誰又真的會熱愛寂寞?
他總是那樣用力的看她,小心又固執。
蘇閔婕突然明白,她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成了嚴寒世界里的一束光。
唯一的光。
而她,卻只當成了男女之間心照不宣的曖昧與沖動。
“嚴寒……”蘇閔婕又一次喊他的名字,無力又難過。
“別同情可憐我……”男人冷聲說。
“好,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的話,我走。”
就在蘇閔婕要收回手的瞬間,男人突然一把將她拽住往懷里一帶。
將她死死扣在懷里,嚴寒渾身抖的厲害,腦袋用力埋在女人的頸窩里,呼吸錯亂的說:“也別害怕我……姐姐,求求你,別怕我,我會好好吃藥,好好治療……我不會變成一個瘋子……別厭惡我,我聽你的話,你別走……求求你……”
說著話,嚴寒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濃濃的絕望與恐懼情緒就像一張大網,令蘇閔婕覺得身困其中,無能為力。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害怕與不安。
卻在剎那間,本能地回抱著他。
“嚴寒,你聽我說。”
蘇閔婕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我沒有厭惡你,從來沒有,我只是暫時沒辦法回應你的愛慕,你懂嗎?”
她坦白自己:“我用許多年的時間去賭一場愛情,結果輸得一敗涂地。老實說,我并沒有表面上看著那么云淡風輕,被傷到的心時不時的也會隱隱作痛……”
“一時半會兒,我可能沒辦法再去投入另一段感情。”
然而,陷入極端情緒中的嚴寒根本聽不進去。
他自說自話,不斷的否定自己,不斷的乞求,自卑,敏感,焦慮,幾乎要將他撕碎。
蘇閔婕沒再出聲,她完全可以按下床頭的呼叫鍵。
這樣,會有醫生護士進來,給嚴寒打一針,或是安撫……
可她就是沒辦法按下去。
她感受著他的絕望,顫抖,心里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拉扯著她的神經。
她想,她不該闖入他的生命。
可已經介入了,能怎么辦呢?
幾分鐘后,蘇閔婕捧起嚴寒的臉,逼他看著自己,然后在他蒼白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嚴寒,要和我一起賭一把嗎?”
男人眼神迷蒙地看著她,眸瞳微顫。
蘇閔婕微笑著,眼里泛著淡淡柔情,“我給你機會,賭你有沒有本事贏走我的心。”
是救贖還是贖罪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現在根本做不到放手。
……
此時,裴祈還不知道他前妻把自己的未來賭了出去。
他煩躁又郁悶,跑到陸家賴著不走。
問話又不說,開了酒就喝,開的還是陸渟驍的珍藏。
陸渟驍氣的一笑,對忙著準備下酒菜的劉媽說:“下次看到他來,先把好酒都收一收。”
劉媽笑一笑,領著陸予安出去玩。
悶頭喝了會兒,陸渟驍忍不住又問:“不是給你創造了機會嗎?怎么,沒利用好?”
裴祈立即有種萬箭穿心之感。
他以‘我真搞不懂女人’為開場白,將今天的事細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陸渟驍聽得認真,完了,盯著他問:“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