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霜怔住。

“這些都沒有，你能幫什么忙？”裴文婷愈發不客氣，“除了耍小心機，自作聰明以外，你還會什么？你要真那么想嫁進裴家的話，我給你出一主意吧。”

紀霜僵著笑容，“什么呀？”

裴文婷嘲諷道：“我看你和我那繼母挺合拍，不，應該說就是一丘之貉，她不是有兒子嗎？你不如繼續去討好她，再等幾年，嫁給她兒子，成一家相互禍害好了。”

說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紀霜咬著牙，眼神忍不住地凜冽起來：“小小年紀，說話不要太刻薄。”

“這就受不了了？”裴文婷輕蔑地看著她，“新媳婦有三敵，婆婆，家規，小姑子，就你，確定能抗得住？”

紀霜從裴文婷眼里看到了明目張膽的厭惡。

她可以理解為，這是妹妹對哥哥的依戀所導致的嫉妒。

計較，就真的輸了。

“我改天再來看裴爺爺。”

紀霜準備以退為進，剛轉身，就見裴祈站在她身后。

也就是說，裴文婷剛才那些話，他可能都聽到了。

但他沒一句阻止。

他縱容裴文婷給她下馬威，磋磨她的自尊和驕傲……

說不傷心是假的，紀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微微笑著道：“我來看看裴爺爺。”

裴祈神色很淡地點了下頭，“謝謝。”

一個字都不想說多，全然不在意她的尷尬。

紀霜的心不斷下沉，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回頭看一眼裴文婷，輕聲道：“裴祈，我想和你談一談，就幾分鐘可以嗎？”

裴祈什么也沒說，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哥，你清醒一點！”裴文婷急得大喊，但沒執意跟來。

紀霜松了口氣，快速跟上裴祈腳步。

寂靜的樓道，裴祈點燃一支香煙，漆黑的眸子在煙霧繚繞中晦暗不明。

紀霜知道自己機會渺茫。

她少見的慌亂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通過曹姨去找爺爺，惹你不高興了。但一邊是我親哥，一邊是我喜歡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兩敗俱傷。當然，我確實存了私心，那是因為，我……我真的不想再錯過你。”

裴祈輕笑，“不是這些問題。”

紀霜愣了愣，“那是什么問題？”

“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毫無意義。”裴祈只輕輕掠了她一眼，帶著隔岸觀花的漠然。

紀霜即時變了臉色，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嘲諷：“喜歡不喜歡，愛不愛，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這話令裴祈臉色冷了幾分。

紀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她是真的不甘心，索性一咬牙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蘇閔婕可以，我為什么就不可以？至少我比她清醒，知道什么該守，什么該等。”

“我是什么廉價花瓶嗎？什么花都可以往里面裝？”

裴祈扔了煙頭，眸光深處顯出冷酷寒色，“況且，你拿什么和蘇閔婕比？紀小姐最該做的是努力提高對自己的認知，而不是來浪費我的時間。”

不是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而是浪費他的時間。

紀霜一直都知道裴祈是個驕傲自負的男人。

她一度被他那不可一世的氣質所吸引，以為男人就該這樣……可這一刻，她才知道，裴祈是真狠！

不動聲色，不需要武器，只平平淡淡地亮出他的驕傲，就能使人遍體鱗傷。

紀霜再也說不出話來，眼中很沒出息地驟涌淚光。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樓梯下方出現。

電光火石間，紀霜一下抱住裴祈的脖頸，吻了上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