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說不出來。

他只知，此刻，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覺得很踏實。

很莫名，也很賤！

無論意義是什么，這都是最后一次了！

裴祈在心里給自己下了最后通碟，再次點燃煙。

這時，舞臺上方的電子大屏上，開始播放著紀霜從小到大的記錄短片。

嬰兒時期的紀霜，肉嘟嘟的，很可愛。

三四歲時，有些小脾氣，不愛看鏡頭。

八九歲時，已是出挑的小姑娘，不愛笑，喜歡擺出酷酷的造型……

賓客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紀霜的成長。

蘇閔婕也在看，她想起前年裴文婷過生日時，她也親手剪輯過這么一個短片。

裴文婷當時似乎很生氣，當著很多的人面推了她一把，吼道：“自作聰明！”

裴祈顯然也想到了，他垂眸道：“文婷其實……并不討厭你。”

“重要嗎？”蘇閔婕漫不經心看他。

裴祈想說什么，紀霜已經飛撲過來，半個身子扎進他懷里，害羞的不行：“哎呀！都是我媽偷偷搞的，太丟人了！”

裴祈捏著她后頸，皺眉將人拉開，“我覺得還好。”

“真的嗎？”紀霜撒著嬌，“沒覺得我長殘了？”

裴祈看看她，再看看屏幕上變化的照片，點評說：“敢于做自己，都很美。”

不像有的人，戴著厚厚的面具生活，再美也是虛幻。

紀焱在蘇閔婕身邊落坐，很自然地握了她的手，“是不是很無聊？”

蘇閔婕揚揚手機，“一機在手，應有盡有。”

“咦！這不是紀霜吧！”

“這，這不是蘇閔婕嗎？”

“那些男的又是誰？”

周遭突然亂了起來，蘇閔婕心尖一緊，轉眸望去，眼底瞬間冰冷。

屏幕上的照片不知何時換成了她的。

除了網上那些早被人扒出來的一些舊照外。

還有近期她和連鉞一起吃飯時的照片。

照片中，連鉞摟著她的肩，親密地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她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

更過分的是一組別有深意的照片。

深夜，她趕往一棟公寓，上了八樓的某個房間。

那房間里的燈亮了一夜，還有玻璃窗上兩個相擁的模糊身影。

第二天清晨，她從公寓出來，腳步浮虛，面色憔悴……

老司機們紛紛輕咳，腦海里已上演了一出限制級的大戲。

“都說那女人私生活不檢點了！”

“腳踩幾只船，這也太不要臉了！”

“怪不得裴家不要，娶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家門不幸！”

閑碎語中，照片不斷閃現，仿佛一道道驚雷，明晃晃地閃過每個人心里。

越是這種時刻，蘇閔婕越是冷靜。

從小，爺爺就告訴她，當所有人都等著看你笑話時，你首先要將這件事當成是個笑話。

笑話而已，那就欣賞好了。

蘇閔婕勾著美唇，收回目光。

比起那些無聊的照片，她更想欣賞眼前幾個人的表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