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還只能受著。
不然呢?
把紅酒潑到他臉上,大罵一句‘渣男’!
這是裴文婷那種小女生干的事,她做不出來。
蘇閔婕優雅地抿了口紅酒,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勾著,很隨意的說:“以前幫裴總跑腿賺了不少外快,送個禮物也是應該的。只是沒想到裴總居然這么念舊,要不,我讓人把華靈山那些舊物都給你送來吧,免得你一趟又一趟的去找,怪麻煩的。”
“看吧,有需要再說,不過,眼前就有一件事要麻煩蘇總。”
裴祈抽出一根煙放在口中,點燃后深吸一口,他噴著煙氣,隔著煙霧看著蘇閔婕的眼睛,語氣清傲又隨意。
“麻煩蘇總去幫我把里面的照片去掉,免得讓人看了,容易誤會。”
出于禮貌,紀霜并沒有打開錢包。
聽他這么一說,忍不住翻開,看到了那張結婚照。
就是擺在結婚證上的那種傻傻的大頭貼。
男人冷漠倨傲,女人笑靨如花,出奇的別扭,也出奇的般配。
紀焱也看到了,在蘇閔婕反應之前,從紀霜手里抽回錢包,冰冷道:“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吧。”
“那謝謝了,紀少。”裴祈笑著,目光清明又平和,恍若君子。
錢包是上好的羊皮制作,不管放多久,稍加護理,就能恢復它傲人的光澤與質感。
可里面的照片,是用特殊絲線制作,時間久了,終是泛了點黃。
一如她對裴祈的愛,其實早就在歲月的流逝中變了味道。
蘇閔婕突然難過。
不是因為裴祈的羞辱,也不是因為她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有效的回擊。
而是突然就倦了。
就像心心念念的要去一個地方,奔赴千里后,才發現走錯了方向。
那種巨大的沮喪,和無力的悲傷,鋪天蓋地,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蘇閔婕起身就走。
紀焱揚揚手里的錢包,對裴祈說:“你真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混蛋!”
裴祈一笑置之,煙霧朦朧中,他看到蘇閔婕果斷拉開玻璃門,然后高昂起了頭。
雖然背對著他們,裴祈依然可以想象她的笑容。
自信,優雅,親和,又很神奇地給人一種莫名敬畏的生疏感。
這也是她能安安穩穩做三年裴太太的原因,不容易豎敵,也不好親近,她天生就是個好演員。
離婚后,這是裴祈在與蘇閔婕的交鋒中,第一次明顯占據上風。
短暫的痛快過后,心底突然漫出濃烈的失重感,仿佛那里破了一個大洞,有什么東西在不斷下墜。
他煩躁地喝光杯子里的酒,還要去倒時,紀霜按住了他的手。
女人笑著搖頭,語氣老成:“你這又是何必呢?”
裴祈目光危險,“怎么,想分析我的心理?”
“還用分析嗎?”
紀霜松開手,替他倒上酒,“你現在的行為看起來,就像是中小學生總喜歡去扯女同學的頭發。”
“也可以理解為反向思維,越在乎對方,就會監視對方在不在乎你,你會忍不住出各種考題,對方答對了你就高興,答錯了你就生氣,生氣就會找茬,然后再反復驗證。”
裴祈扔了煙頭,重新點一支,火光燃起的瞬間,漫不經心地問:“哦,然后呢?”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