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小卒的拳頭卻一拳重過一拳，一拳疾過一拳，完全沒有留手和停手的意思。

“住手！我認輸！”孫力昂起腦袋急呼道。

砰！

張小卒一拳下去，把他的腦袋轟進了地面。

有一道清脆的皸裂聲響起，是孫力的真元力防護罩發出的。

“對不起！我錯了！好漢饒命！”孫力再次昂起腦袋。

砰！

張小卒不由分說，又一拳轟下去，孫力的腦袋再一次栽進坑里。

暗淡的真元力閃了一下，徹底消失。

“呵——”張小卒見狀冷呵一聲，道：“終于把你的龜殼打碎了，接下來這一拳可就過癮了！兩天沒殺人了，真是懷念啊！”

“對不起！我錯了！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孫力終于慌了，尤其是張小卒最后一句話，嚇得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還記得你摔碟子后我說過什么嗎？”張小卒一手掐著孫力的后脖頸，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問道。

“——”孫力臉色發綠，咬著牙說道：“你罵我生兒子沒屁.眼。”

“不對！”張小卒搖頭道，“再想。”

“你說——你說——張小卒，你不要太——”

砰！

張小卒的拳頭打斷了孫力的叫喊，這一拳張小卒留力了，但是沒了真元力防護，孫力的臉撞進坑里，頓時撞得頭破血流。

“你說我生個兒子有屁.眼，但是是隔壁老王的！”孫力來不及把滿嘴的泥土和血沫吐出來，就急切的喊叫道，這一拳他是真的疼，生怕張小卒再來一拳。

“不對，再想！”

“你說我頭頂有草，腳上有鞋，不，是有破鞋！”這一次孫力一點也沒猶豫。

“不對，再想！”

“——”孫力無語凝噎，感覺張小卒讓他自己罵自己這招太狠了，可又不敢不說，“你說我穿著鞋，薅著草，老王的兒子滿地跑！”

噗嗤——

這是一個很殘暴很凄涼的畫面，但聽到這句押韻的順口溜，有人還是沒繃住，像撒氣的皮球一樣笑出了聲。

“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那人急忙道歉。

“不對，再想！”張小卒再一次搖頭。

“他說啥了啊？我怎么不記得后面還有啊？”有人小聲問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因為他們都清楚地記得，張小卒罵完順口溜之后就沒再罵了，因為孫力沒再給他罵的機會。

“啊，我想起來了。”一人突然叫道，“力兄摔完菜碟后，他先說了一句‘嗯，會吃的。’。”

“天吶，不會吧。”有人望著地上撒落的菜肴，露出驚恐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撒落的菜肴上，忽然發現張小卒一直在有意避開地上的菜，這才知道在孫力摔菜碟的那一刻，張小卒就已經要這么干了。張小卒說的會吃，不是他自己要吃，而是要讓孫力來吃。他之所以先罵孫力，不過是要激怒他，讓他先動手罷了。

“想起來沒有？”張小卒問道。

“——”孫力沒想起來，但是他聽到了，可是他不愿意說出來。他神情蒼白，眼睛里充斥著恐懼。若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像只狗一樣吃地上的菜，那他今后還怎么有臉在雁城混。

“既然忘記了，那就去地府慢慢想吧。”張小卒的語氣突然猙獰，拳頭隨之揚了起來。

“住手，你不能這么做！”孫力聲嘶力竭的怒吼，“我是孫家長房三少爺，你若如此羞辱我，就是在打孫家的臉，孫家豈能饒過你。到時候就算是城主夫人也護不了你。”

“這些都是你死后的事情，所以就不勞煩你操心了，你還是安心地上路吧。”張小卒語氣冰冷道，高揚的拳頭猛地轟向孫力的腦袋。

“我吃！我吃！我吃——”

轟！

張小卒的拳頭擦著孫力的頭皮，轟在了他臉側的青石磚上，那震耳的撞擊聲嚇得孫力兩腿一緊，差點沒尿褲子。

他真切的感覺到了，張小卒是真的要殺他，覺得若不是自己及時認慫，這一拳真會落在他的腦袋上。

“呼。只差一點。你運氣真好。”張小卒收回拳頭，呼了一口氣，聽其口氣似乎沒把孫力的腦袋一拳轟爆，很是遺憾。

“吃干凈點，一片菜葉都不準剩！”

“我吃——”孫力真的哽咽了，無盡的委屈堵住了他的喉嚨，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長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這般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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