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就這么多。”

“沒事，我也不愛吃蘋果。”韓子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就在這時，卡車行駛到一個土坑，車身猛然一抖，車斗晃動的更明顯，緊隨其后的就是卡車尾氣，塵土，以及吹來的冷空氣。

三種氣味混合在一起。

韓子平再也堅持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韓子平，你惡不惡心。”

夏婉臉上寫滿了嫌棄，幸虧有李有福給的蘋果壓著，嘴里全是蘋果特有的清香，不然看見這么倒胃口的畫面，幾乎條件反射般會跟著干嘔。

其余人沒說話，是因為跟韓子平不熟，但受到夏婉的影響，就差沒把嫌棄寫在臉上。

一個大男人坐車還吐，簡直丟人。

不過還是有人給韓子平遞來了草紙，“擦一下，馬上就到了，再堅持堅持。”

“好的，謝謝。”

“不客氣。”

韓子平吐了一陣，感覺好受了些，臉上看起來還是慘白，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夏婉那張寫滿嫌棄的嘴臉是怎么回事？

她不應該對著自己噓寒問暖？

夏婉不是最喜歡自己？

難道這女人又在耍性子，好來個欲擒故縱？

夏婉真就沒發現韓子平能自戀到這種程度，她恨不得韓子平離遠一點，而且是越遠越好。

“夏婉妹子，你跟那個韓同志，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夏婉咬牙切齒，“沒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

嘶！

張芳芳倒吸了一口涼氣，“怪不得你這么不待見他。”

“放心，他要是再敢纏著你，周姐幫你收拾他。”

夏婉甜甜一笑，“謝謝周姐，周姐你最好了。”

被夏婉這么一夸，張芳芳笑的合不攏嘴，和臉色煞白的韓子平形成了鮮明對比。

……

三輛解放牌大卡，呼嘯著朝饒河縣狂奔，中間沒有停歇，這就是為什么要讓大家吃飽的原因。

夏婉記得上輩子也是如此，她吃的不多，遭了老大的罪。

韓子平沒半點關心，接著又把她說數落了一頓，當時夏婉覺得是她的問題，沒聽韓子平的話，好像還給韓子平道歉來著。

結果就是，韓子平語氣一軟，哄著夏婉拿出錢和全國糧票，說是到黑市換成地方糧票，這樣兩人在鄉下的日子也好過些。

夏婉聽計從，拿了100元錢和30斤全國糧票給韓子平，韓子平回來說錢和票被搶了，她信了，還安慰了韓子平，反正到死夏婉都沒見過什么地方糧票。

現在來看，她被這個男人拿捏的死死的，才會信了這些鬼話。

這輩子不會了。

韓子平休想從夏婉手里騙去一分錢，不僅如此，夏婉還要想盡辦法，把這個男人身上的錢票掏空，韓子平在鄉下過什么日子，夏婉才不會關心。

她要多攢點物資，為夏建國下放做準備，不管怎么說，夏建國養了她二十幾年，對她真的沒話說。

……

“到了。”

“今天大家伙辛苦了，晚上就在招待所休息一晚，明個一早公社的人會來接大家，并分配到每個生產大隊。”

“另外，需要購買個人生活物品的，最好跟隨行的人員一塊去，早去早回，天黑后，大家就在招待所待著，不要到處亂跑。”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就跟著我一塊到招待所進行身份登記。”

崔干事一口氣說完，然后就示意眾人跟著他去辦理登記手續，一方面，隊伍里沒有下放人員，就沒那么嚴格，另一方面，就是給機會讓你跑，你跑個試試。

說白了，沒有介紹信你哪里都去不了。

饒河縣城不算大，屬于兩條主街道，一眼能望到頭的那種，不過該有的，像郵局，國營飯店，供銷社，學校，澡堂啥的，還是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