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蒂和陳墨瞳兩人一直走到了教學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才停下了,半開的窗戶外能俯視小半個學院的景觀,放眼望去滿學校的警員,風里夾雜著通告全校的學生近期的安全問題,不要跟陌生人說話,有嫌疑人就立刻向警方舉報...
曼蒂站在窗邊安靜了一會兒,陳墨瞳也站在她不遠處靜靜地盯著她,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昨晚你也在派對現場?”終于曼蒂先開口,轉頭看向了陳墨瞳眼里滿是平淡。
“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先確定一下這不是審訊犯人的節奏吧?”陳墨瞳倚靠在了墻邊輕輕打了個哈欠扭頭看向走廊遠處上下課走出教室的熙熙攘攘人群。
“不是,只是作為阿瑪拉的朋友,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實在無法接受,能緩解我情緒的唯一途徑就是更深一步了解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曼蒂說。
“對這件事情越挖越深只會讓你負罪感越來越強,按照心理學的角度來看,現在你該做的是哭一場,然后大睡一場忘了這件事。”陳墨瞳說。
“很難忘記,昨晚阿瑪拉在遇害之前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但我卻幫不了她,她的聲音現在還時不時在我耳邊響起。”曼蒂淡淡地說,“我找你出來只想問你,昨晚送阿瑪拉回家的轉校生是誰?是我們班上的那兩個男生之一嗎?”
“不是,是隔壁系的,一個名叫蘭斯洛特的男生,倒是跟我們班上的黑發小帥哥楚子航挺熟悉的。”陳墨瞳說。
“他現在在哪里?”
“警局問話,不必在他身上找嫌疑了,他在送完你的朋友后就直接回派對現場了,而且他的身上是干凈的,現場那么多血跡他不可能一點都不會沾上。”陳墨瞳說。
“......”曼蒂沉默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陳墨瞳什么也沒說了。
“昨晚你的那個朋友在電話里究竟說了什么?我很好奇,她描述出犯人的長相了嗎?”陳墨瞳問道。
“長相?”
曼蒂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艱難地呼了口氣看向窗外,搖了搖頭,“情況很特殊。”
“也就是沒有。”陳墨瞳點頭表示了解,“其他特征呢?”
“我說她遇到了恐怖的怪物,被怪物綁票走了,你會相信嗎?”曼蒂轉頭直視陳墨瞳。
“很難相信,畢竟沒有證據。”陳墨瞳也看著曼蒂的雙眸,“如果你覺得你的朋友是被怪物綁走的,那你為什么不描述出怪物是什么樣子的?”
“阿瑪拉在電話里說得很少...但我知道襲擊阿瑪拉的就是一個怪物。”曼蒂篤定地說。
“什么樣的怪物?人形的還是獸形的?”陳墨瞳思考著問,“皮膚是黃色的還是黑色的?有爪子嗎?有體毛嗎?幾只手?幾只腳?背后有翅膀嗎?怪物肯定有這些特征的吧?如果這些特征都沒有你憑什么說兇手是怪物?”
“...你在胡說些什么?兇手只是一個長得像人的怪物,也沒有什么多的手和爪子,皮膚也不可能是黑色和黃色的...他就是一個人,只是很怪異的人,倒立著,白皮膚,光頭,像是...”
“你見過怪物?”陳墨瞳皺眉反問。
正在努力挖掘記憶的曼蒂瞬間滯住了,“沒有...”
“你沒有見過怪物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還能知道怪物皮膚顏色和毛發特征...你不是說你的朋友在電話里沒怎么具體描述過那個怪物的長相嗎?”
“我...”曼蒂張了張嘴,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發現陳墨瞳盯著自己的目光里透著一股讓人不適的光,像是想從她腦袋里挖出來什么東西似的。
是啊...她的確沒見過怪物,為什么腦海里會情不自禁地蹦出這些具體的特征來...
“蠻奇怪的。”陳墨瞳說,“所以我才認為什么怪物啊,都是你臆想出來的,人在遇到不理解的事情的時候大腦都會主動地讓其合理起來...憑什么你那么確信入侵屋子的就是一只怪物,還能把那只怪物描述得那么真切,你明明根本沒見過它...”
末了,陳墨瞳忽然頓住了,扭頭看向曼蒂打趣般笑了笑,“說不定你是見過的?只是你忘記了。”
“...抱歉,失陪一下。”曼蒂臉上浮現起了難受的表情,深吸了口氣,踏步就準備離開了。
陳墨瞳微微后退靠墻讓開了過路的道兒,側頭看著曼蒂快步走入走廊的樣子,臉上浮現起了一抹若有所思。
“看樣子快了...”她低聲說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