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你倒好,自已才是最有辱斯文的那個!”
被罵的老儒唯唯諾諾、記臉驚恐。
那誰知道,崔峴竟然如此恐怖,命令開封縣衙、開封府衙、按察使司、布政使司,四個衙門一起,全城追捕!
這日上午。
開封一片慌亂。
大量差役、皂隸巡街。
臨近中午的時侯,更恐怖的消息傳來——
開封城,閉門了!
崔峴恐怖的兇名,傳遍市井街頭。
局勢在午后迎來轉機。
四個衙門,在全城貼出第二張告示:山長寬宏大量,只要供出主謀,且自發賠錢的從犯,可以既往不咎!
第二張告示一出。
全城肅殺氛圍為之一松。
百姓們拍手贊嘆。
士林學子不吝贊美。
犯事的老儒們,被家里人主動拉去衙門投案,賠錢。
按察使司大堂。
崔峴不理外事,仍舊在看書。
然而。
隨著距離黃昏越來越近,大堂里的氛圍,越來越凝滯。
雖說告示上寫著,舉報主謀,就能免罪。
可當日行兇者上千,時間又過了將近半月,真的能在短短一天時間內,破案結案嗎?
一片凝滯中。
崔峴似乎是看書看累了。
他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開封縣丞哆哆嗦嗦站起來,陪笑道:“下官,這就親自去督促他們抓人。”
開封縣令張賽,如今還被葉懷峰關押著。
因此,縣衙如今是這位倒霉縣丞代為管理。
開封縣丞走后不久。
葉懷峰站了起來:“本官也去看看,失陪了。”
他倆先后離開。
其余官員,誰還能坐得住?
黃昏之前要是破不了案,大家一起完蛋!
“下官也去親自督促。”
“失陪了。”
官員們一個、一個誠惶誠恐離開。
數十頂官轎,自按察使司衙門出發,急吼吼帶領差役們查案。
沿街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發出沒見過世面的驚嘆。
隨著日漸西斜、時間推移。
連周襄都坐不住了。
他哆嗦著站起來:“本官也去瞧瞧。”
廢物們!
趕緊啊!
時間不等人,再破不了案,大家一起完蛋!
最后。
唯有布政使岑弘昌大人,始終穩坐釣魚臺,面色依舊沉穩。
當黃昏的第一縷霞光,照進按察使司大堂。
沉浸在書籍當中的少年山長,緩緩抬頭,將手中的書,收回袖間。
按察使司大堂留守的皂隸們,臉色瞬間慘白。
布政使大人端起旁邊早已涼透了的茶盞,猛喝了一大口。
這個動作,讓負責倒茶的皂隸如夢初醒。
他哆嗦著上前,再次為崔峴續了一杯熱茶,顫聲道:“山、山長,請用茶。”
崔峴朝著對方溫和一笑,順勢端起茶盞。
這代表著,他愿意再多給一盞茶的時間。
很難想象得到,這一盞茶的時間有多短暫,或者有多漫長。
夏末的晚風,徐徐吹進來。
夕陽的細碎余輝,在按察使司大堂青石板上搖曳跳躍。
年輕的少年山長,靠在椅背上,悠閑品茗。
他抿的每一口茶水,都讓在場按察使司的皂隸們心驚肉跳。
由于這些人太過于驚恐,看起來簡直快要碎掉了。
角落里的高奇、莊瑾、許奕之三人,通情的看著他們,眼睛里盡是憐憫。
瞧瞧,惹誰不好,非要惹峴弟。
一盞茶的時間,轉瞬即逝。
許奕之緩緩站起來,恭敬道:“山長,學生去備馬車。”
按察使司大堂里浮現出皂隸們倒抽冷氣的聲音。
甚至有個心理素質差的,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關鍵時侯。
開封府縣丞急吼吼、小跑著沖進來。
人還未到,聲音先至:“破——破案了!山長留步,請山長留步啊!”
“八位主謀悉數被抓!和鄭家無關!其余從犯,自愿賠償銀子共計六千余兩,用于山長家屋舍、作坊的修繕!”
“各位大人馬上歸來,請山長留步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