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沐歌嘆息道:“他出事了,昏迷不醒,又餓了一天,我只能出來先找家醫館看看。”
艾琳腳步一停,“醫館現在早已關了門,想要找人,怕是得到明日了。”
“家中還有些吃食,夫人若不嫌棄,可先帶著他來家中避一避。”
曹沐歌停步四處張望一番,才下定決心,“也好,婆婆對這里熟悉,有婆婆幫忙遮掩,倒是比別處安穩些。”
“我們藏身之地離這里還有段距離,婆婆隨我來。”
兩人貓著身子,一路向破宅中而去。
檐角寒息飄飄,冰露凝著霜雪,院中冰雪反射著月光,冰冰涼涼淡漠的月光,愈發讓人涼入肺腑。
曹沐歌兩人便踩著霜雪進入這破敗的院落中。
小聲上前,靠近陳銘所在,只有微微散著余熱的身軀。
陳銘依舊雙目緊閉,眼角泛青。
曹沐歌心神一緊,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察覺到綿長而微弱的呼吸,她才松了口氣,將陳銘扶了起來。
“陛下,臣妾帶你去大伯家。”
艾琳連忙上前,與曹沐歌一道將陳銘扶起。
幸而艾琳對城中各處極為熟悉,兩人一路繞著各處小道,避開眾多巡查的人,才終于到了艾琳的宅子中。
老伯已然等候在院落中,見人出現,連忙上前查看一番,輕聲關上了門。
“可算回來了,他這是怎么了?”
將陳銘扶至屋中躺下,曹沐歌才覺心神稍安。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暈倒的,我吃了一丸藥便好了,也不知是否礙事,還是要早些找到醫官才好。”
說罷老伯忽然湊上前來,翻起陳銘手掌驗看。
卻見手心一條紅線自掌心處一直蔓延向中指,赤紅奪目,甚是駭人心神。
曹沐歌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老伯連忙開口道,“無礙,無礙,夫人別怕,公子這是中了夕沅花花毒。”
“老婆子,快去,盛些新鮮牛乳來。”
“牛乳可解毒嗎?”曹沐歌緊握陳銘的手,才覺鬼門關上闖了一遭。
“夫人有所不知,牛乳可催吐,弱化毒性,卻不能完全根治。”
“也難怪夫人,我們每年花神節會供奉鮮花,這夕沅花如此酷寒下尚能生存盛放,自是受到追捧,可若是磨成香粉,便會產生極大毒性。”
“往常有愛美的女子為了得花神青睞,便秘法制成香粉,哪知后來中了毒。幸而當年我離得近,后來醫官開藥我還看著,也就記下來了。”
如此一說,曹沐歌摹的回想起花神廟中,那不斷燃著的細香。
味道確實極美,沁人心脾,沒想到罪魁禍首卻是它。
萊蒂斯定是早有圖謀,謀劃好了用夕沅花下毒!
“現下藥材并不齊備,還需尋找一番,就先用牛乳稍稍緩解毒性。”
艾琳將牛乳端了進來,曹沐歌小心的喂陳銘服下。
停頓片刻,忽見陳銘眉頭緊皺,緊接著雙眼睜開,猛地俯身吐了出來。
曹沐歌連忙又拿了水為他漱口。
一番折騰,陳銘才覺稍緩。
“陛下您可算醒了。”
陳銘輕拍著她的手,“外面如何了?”
“現在正在大伯家,外面仍舊戒備森嚴,萊蒂斯不找到我們不會罷休的。”a